钟栖月心越来越慌,不断拍打了厚重?的门扉,“冯管家,你开门啊!”
久久得不到回应,钟栖月连忙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打算打电话求助。
这时,浴室那忽然传来一声响。
没一会,纪冽危穿着浴袍,懒散地?走?了出来。
钟栖月神色恍惚望着他。
纪冽危单手漫不经心擦拭头发,水珠从他的发梢滑到线条流畅的肩颈,渐渐没入宽松的领口。
他轻声笑了笑:“这样看我?做什么?还不过来?”
钟栖月死死攥着手机,朝他走?过去。
“哥,我?过来了,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纪冽危坐下,一双在浴袍下的腿又?长又?笔直,他松弛地?靠在沙发那:“过来坐这。”
钟栖月心里一跳,紧张问:“坐,坐哪儿?”
纪冽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清冷的眉眼抬起看她:“这儿。”
第26章
钟栖月站着持久没动。
“还不过?来??”
纪冽危似有?几分不耐烦,“你知不知道,你迟到了?”
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19:05“我不要。” 钟栖月仍是?倔强地站在原地,脸庞紧绷着,但那三个字说的无比坚定,像只要发怒的小兔子?。
纪冽危抬眸看?她,漆黑的眸色不如以往那般淡然,含着暗流涌动的汹涌:“怎么?还生气了?”
“该生气的人,难道不是?我?”
钟栖月看?着他的眼,说:“哥,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但你昨天让我去盛世公馆这事,一我并没有?同意,二我也询问?过?你能不能带同事,是?你说可以。”
纪冽危眉目清冷:“我早说过?,你这张嘴伶牙俐齿得很,当初怎么就非要去杂志社做什么摄影师?去当个媒体?记者,分分钟就能把旁人怼得哑口无言。”
钟栖月心在狂跳,却还故作冷静说:“我不过?就是?陈述事实。”
“你怎么这么怕我?”纪冽危扫了眼她微微发抖的手?指,“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栖月,来?的路上,你在想什么?”
钟栖月什么也没说,脸有?些紧,有?些白。
纪冽危自嘲地笑:“你应该在想,纪冽危这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会怎么惩罚我?你很不安,你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是?能达到你的目的,还是?能把我的情绪点燃后,要你面对你根本承担不起的怒气,你会不会又在想,当初真后悔把我拉进你房间?,后悔招惹到我?”
“嗯?怎么不说话呢?”他声线平静舒缓,毫无情绪,跟寻常没什么区别。
但钟栖月却听出了暗藏的冷意及怒气。
他在忍,忍住心中快要抑制不住的波动,忍住他压抑在心里许久的怒意。
应该说,忍了很久。
从?他回国后,他就在忍了。
直到昨天那件事,他们之间?才算彻底撕破了脸。
钟栖月低着头,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直到感觉阴影将她笼罩,她恍惚间?抬眸,猝不及防对上了那双凉薄的桃花眼,那瞬间?,她吓得小腿发软,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