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她玩了,听说她以后也要跟着她妈妈一起去大城市给富豪做情人!”
从她记事以来,她听到最多的就是这种话。
她在随南交不到朋友,跟养母哭诉,得到的只有指责,骂她心理承受能力弱,连这点骂声都接受不了。
养母还说她眼睛的确很媚态啊,这可不是她教的,说不定生来就是做狐狸精的料子。
那时候她年龄很小,养母很多话都是当着她的面直接说,以为她听不懂。
其实她都明白的。
后来她知道了,受了委屈不能告诉养母,她只有外婆了,外婆对她最好,面对她发生的这种事,外婆虽然心疼,但也没办法,只能让她别往心里去。
后来她被其他孩子欺负的时候,是郑远方维护了她。
郑远方会帮她打跑那些欺负她的孩子,告诉她有什么难过的事,吃饱后就能忘了。
他不是多么伟大的人,但对小时候的钟栖月来说,他是她心里的英雄,因为郑远方,她也认识了徐紫芸。
郑远方和徐紫芸,是她在随南唯二交到的朋友,这份友情也是她内心唯一纯净的小天地。
他们清楚她那些悲伤到没人知道的童年经历,也清楚她到了纪家的无可奈何,二十岁那年她和徐紫芸重逢后,他们一直私下维持着好友的联系。
钟栖月泪流满面,哑声说:“为什么,他的母亲生病需要钱,为什么不找我呢?”
我们不是朋友吗?
医院安静的走道,徐紫芸眼圈通红说:“远方知道你在纪家不容易,所以……”
“所以他宁愿去找那群流氓也不找我?他真的拿我当朋友吗?”
徐紫芸紧咬着牙,严肃道:“钟栖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他就是拿你当朋友才不想拖累你的!你明知道他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伤他……”
钟栖月背过身去,单薄的肩膀轻轻颤动。
徐紫芸哭着说:“我知道你是难过,但是,他现在已经这样了,月月,远方他该怎么办,出院后如果他还拿不出钱,可能那群人真的会要他的命。”
钟栖月擦干泪,转过身来,盯着病房门口的方向,轻声说:“你先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
“交给你?”徐紫芸为难说:“五十万不是小数目,我知道你养母一直防你,不让你身上有太多钱,你上哪去筹?”
钟栖月没说自己怎么筹,“我有办法的,这段时间他住院的时候,你就多照看了,等我这边有消息了,我再联系你。”
从医院出来,钟栖月急忙回到了纪家。
钟蕊正要喊她过来说话,她只说自己有要紧的工作,没时间,她回到房间把自己身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翻了一个遍。
除了纪冽危在国外给她寄的那个相机,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值钱的东西。
跟纪冽危交往的那四年,他送过她不少价值不菲的礼物,因为担心被养母发现,她都藏了起来碰也不敢碰,分手后,也把那些礼物都原封不动还给了纪冽危。
她的银行卡,统共也就几万块钱,那五十万她能去哪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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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除了纪冽危,纪家的孩子都到的挺齐。
晚饭吃完,长辈都散去后,纪依雪吐槽说:“冽危哥还真是大忙人啊,我都好些天没看到他回家睡觉了。”
纪家的规矩,看来对纪冽危是完全没用的。
纪灌云坐沙发那,一脸显摆:“你们想知道冽危哥今晚在哪儿吗?”
“在哪?”纪静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