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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幻想文学家十(第1页)

施溪莫名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选择低头,去问罗焕生:“喂,我有欺负过你吗?”罗焕生咬着糖葫芦,摇头:“没有。”施溪满意了:“算你有良心。”姬玦轻笑了一声,收回视线。从山峡踩着流水桃花离开,到平地后,施溪发现织女峰周围,早就围了一群人。今晚【归春居】动荡坍塌,其实根本不会惊动圣人学府,但偏偏罗焕生失踪了。罗府吓得掘地三尺,到处找人,最后酷刑相逼才从罗槐月的贴身丫鬟口中得知,罗焕生是被罗槐月带走了。罗家人惊飞三魂六魄,连忙求到了罗文遥那里。罗焕生不能出事,绝对、绝对不能出事。——“文遥!你一定要救你弟弟啊!这是你父母用命保下的人啊!”罗府众人像是天塌了,痛哭流涕,长跪不起。而一门之隔,罗文遥手拿箭矢,无需借力弓,便狠狠掷出,长箭夹杂着主人滔天的怒火穿地三尺。他抬起头来,神情阴翳,眼神暴虐。罗文遥来到了【归春居】前。圣者何其敏锐,他一来就闻到了滔天的血腥气。天水青的衣袍,云竹做的冠,他衣袖上银线织出山纹,翩翩君子气度不凡。可对上他暴虐的眼,人人都恐惧窒息,腿软噤声。罗文遥布下囚笼,圈住了方圆十里。所以罗槐月和成耀出水的一刻,他就知道了位置。罗文遥面无表情,朝他们走去。罗槐月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按理来说和爱人逃出生天,她应该喜悦幸福。可她现在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的心好像沉沉落入水中。出水的一刻,石榴红的衣裙紧贴皮肤,被风一吹,她冻得打了个寒颤。成耀劫后余生,长舒口气。突然听见,罗槐月一旁轻声细细说:“回云歌城吧。”成耀愣住:“回云歌做什么?”罗槐月语气空茫:“去找罗家人。”成耀难以置信:“罗槐月!你疯了吗!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罗槐月转头,那双眼睛血红一片:“可我们逃出来了,小溺没有逃出来!”成耀觉得她脑子有病,害人害己的事都做完了现在开始后悔了?后悔有用吗?“你自己回吧。”成耀说完转身就想走,但是手刚搭上河岸,猛地便被一支箭刺穿。“倏”,血溅草地!真的是从掌背,穿过血肉骨骼,狠狠刺下去。成耀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惨痛大叫,就听到脚步声,惊恐抬头。罗槐月泪眼婆娑,她现在什么逃婚私奔、远走高飞的念头都没有了,只想着回云歌城,让罗家人过来救出小溺。长箭破空而来,血甚至飞溅到了她的脸上。罗槐月在水中错愕转头,就看到一脸阴沉的罗文遥走来。她张嘴,话都还没说出,罗文遥便已经用术法灌入她的识海,读取了她所有记忆。归春居,蟾宫,甲乙丙丁四扇门,全部出现在他眼中。还有铁锅,白骨,炼丹炉。卫景蓝,靖国公,灵窍丹。罗文遥眼中的怒意越来越重。人气到极致后,真的会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读完罗槐月最后关于避息珠的记忆后,眼睛已经是血沉沉,可以滴出水。罗文遥干脆利落,作为兄长,扬手一巴掌扇在了罗槐月脸上。啪!火辣辣的痛从脸颊上传来,起先是有点麻,而后无比剧烈。罗槐月别过头,感觉自己下颌骨可能都碎了,又甜又苦的血压在舌头下。但这是第一次,面对责罚,她沉默以对。罗文遥掐住她的脖子,再多一分力,就能杀死这个蠢货。可罗家人又哭天喊地扑了上来,又搬出那封血书遗嘱。罗文遥把她从水中提出,甩在了地上。“咳,咳咳!”罗槐月脖子上青紫一片,她咳嗽几声,吐出黑血。原来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吗?她泪眼蒙眼,恍惚间又看了那个童年时,襁褓里溺水憋气、哭得脸发红的婴儿。“文遥!”“罗儒圣!”“儒圣!”“罗罗罗,罗文遥?!”罗文遥摧毁巨石,走入【蟾宫】。随着他的步步逼近,卫景蓝和靖国公都傻了眼。因为那一层君臣关系,罗文遥今晚没有大开杀戒。但是归春居所有人都神情灰败,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罗文遥毁了炼丹炉,毁了骨山,连带毁了【蟾宫】。他手中出现一根鞭子,捆住卫景蓝和靖国公两个在场地位最高的人,将人甩出山洞。“啊啊啊啊——!”卫景蓝河靖国公发出凄厉大叫,圣人学府所有人都错愕不言。罗文遥声音很低,像是磨砂的纸,沙哑染血道:“回云歌,去帝宫。”以人炼丹,天子不仁,这是卫国的事,也是儒家的事。姬玦作为秦国皇子,又是阴阳家家主,无论哪个身份都不方便围观。不过他本来就对这些没兴趣,和施溪回了圣人学府。【归春居】坍塌,炼制灵窍丹的事败露。这一株扎根云歌长达二十年,盘根错节,腐烂的树,被连根拔起。今晚注定不太平。罗焕生被罗家人接走,男女老少都活生生差点哭晕过去。罗槐月重新被关入了圣人学府禁地;而成耀则是被下死罪,押进监狱。施溪回头,看了眼这乌糟糟的混乱局面,皱了下眉。明明事情水落石出,但他却并没有感到轻松。姬玦轻声问:“在想什么?”

施溪低低道:“我在想,会不会太顺利了点,我今晚调查得太轻松了——你敢相信吗,我找到归春居,只读取了几个人的记忆,顺便贿赂了条驴,我原以为是这群官员都是凡人、不通术法的缘故。可纳兰诗也牵扯在内啊,小说家的圣者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太低级了。低级到给他一种,纳兰诗其实根本无所谓,织女峰的事暴不暴露的感觉。12妾在山阳提醒您《肯爱千金一笑》节完整章节』()姬玦说:“你猜的没错。纳兰诗确实不在意灵窍丹的事。”施溪:“果然。”施溪想到那条老驴,一拍脑袋:“哦,差点忘了。”他没有直接回天子山,选择掉头去找驴兄。到地后,给驴兄解绑,施溪将沿途从田地里挖出的玉米秸秆,喂它嘴里。他弯身拍拍它耳朵,眼睛蕴着光,清澈明亮,笑说:“没骗你吧,我说话算数的!”驴兄翻个白眼,不过这次没有尥蹶子了,咬着清甜的玉米杆,满意回家。姬玦从地上捡起那根被驴兄嫌弃的野稻穗,低声说:“原来你拉我去田里偷东西,是为了这个。”施溪纠正:“那是片野田,不叫偷。”施溪接过野稻,拿手里晃着玩,他盯着姬玦看会儿,突然觉得逗:“你跟我在我一起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崩人设啊。”要是被方玉泉看到还得了。姬玦说:“嗯?什么人设?”施溪说:“你在双璧在婴宁峰,肯定没下田偷过东西吧。”姬玦盯他半天,忽然笑了,他说:“施溪,你知道你说话的语气像谁吗?”施溪:“谁?”姬玦先卖了个关子,说:“现代的时候,我外婆进娱乐圈,遭受全家人的反对,被冻结所有银行卡。所以她一开始资源很不好,第一部剧是自己争取来的,一部粗制滥造的都市轻喜剧。一个很俗套的灰姑娘故事,无聊到我在观影席上都快睡过去,结果被我妈一直叫醒。”“我当时揉眉心,只想问编剧,这样脑残的剧情你为什么能写两个小时。醒来睁眼,就看到电影里,女主正站在路边摊旁,一脸天真地对男主说,‘你从小到大,肯定没吃过麻辣烫吧’。”“这话一出,我还真就安静坐下了。”姬玦弯起唇角,眼眸里带了点笑:“一般神经的电影我不看,但特别神经的电影,我非要看看它能脑残到什么地步。”施溪:“……”施溪憋半天,笑骂一声:“靠,你骂我脑残,还骂我神经是吧。”姬玦摇头:“不是。”姬玦笑说:“我穿越前,家境就算不错吧。所以根本无法想象,当年我外婆是怎么念出这句台词的——任何一种民间流传时间久的美食,都会被各种大厨研究透,将它不断改良高端化去赚富人的钱。虽然大部分时候,我都觉得他们在没活硬整。”施溪摇着稻穗,偏头去看姬玦,安静听他讲话。清风明月里有蝉在低鸣。千金楼的时候他就知道徐平乐现代的家境很好,好到已经不单单是“优越”两个字就可以简单形容了。不过徐平乐很少跟他讲起自己穿越前的事。没想到,千金楼都没能()了解的过往,今晚却被他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提起。姬玦长大后的说话习惯,受了秦国帝都官话的影响,咬字清冷,有些双璧贵族的感觉。轻含着笑,也有种慢悠悠的味道,更别提他在婴宁峰掌权多年。但施溪还是能从寥寥几句,想象出他在现代的样子。姬玦说:“你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想起了那部电影。”“尽管它从开片第一秒无聊到了最后,但要是一起看的人是你的话,我应该不会睡着。”……当然也应该无心去看电影。不过如果施溪看进去了的话,他为了有话题。可能会假装淡定,低头玩手机,实则狂轰滥炸问外婆要剧透。施溪愣住,随后说:“你是不是话题扯歪了,我刚问你是不是骂我呢。”姬玦:“没有骂你。只是觉得我们分开六年,你对我有了很多误会。”姬玦垂眸,笑了笑,眼神又像山涧回头那般缱绻温柔,轻轻说:“千金楼分别后,我杀的人比见的人还多。这六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修行或者杀人。所以施溪你不需要从别人口中了解我,你就是最了解我的。”“我在婴宁峰双壁城没下田偷过东西,不过我在千金楼被你拽着去青楼偷过监控。”施溪暗骂一声,没憋住,笑了出来。“你把我说的可真刑啊,什么叫青楼偷监控。”大概今晚真的是个重逢寒暄的好时候,他想了想,看了眼上空田野的星河,说:“分开后,我在墨家机关城,也是每天修行。”姬玦:“看出来了。”施溪:“怎么看出来的。”姬玦:“六年内,墨家四阶,道家三阶,兵家三阶。这么厉害,一定很辛苦。”施溪“嗯”了声,被他提到这个就想说:“是啊,我是很厉害,但为什么现在你一直把我当病人看,就因为我身在【化械】吗?”他在很多人面前帅过,在方玉泉面前,在圣人学府面前。唯独没在姬玦面前帅过。姬玦:“墨家【化械】期,弟子都会选择闭关。只有你孤身一人,来淌云歌的浑水。”他突然想起翟子瑜的话。翟子瑜邀他来云歌,是为了借势给卫国世子。当时他和翟子瑜虚为委蛇,其实根本不在意云歌的风起云涌,目的只有【天子杵】,于是态度敷衍,轻描淡写应下。他从未把这桩婚事放心上,那块指腹为婚的玦玉,甚至激不起他内心一丝荒唐的波澜。提出第二个条件,无非是为了【天子杵】更快现世,卫姜之子不能活。没想到卫国世子竟然是施溪。翟子瑜让他来云歌,是为了用婚事替世子撑腰,借秦国和阴阳家的势方便和瑞王抗衡。可他在还不知道施溪是世子的时候,就已经把秦国皇室的信物给了,婴宁峰主家的信物给了。姬玦觉得好笑,也真的低声一笑。他抬头,眼神晦暗认真看向施溪,来云歌前的许多计谋都改写。本打算将云歌弄得更天翻地覆,但现在执棋者,自愿退隐。“没把你当病人,只是关心则乱。”姬玦莞尔,清晰缓慢道。“施溪,你是卫国帝姬之子,云歌本就是你的主场。”!妾在山阳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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