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岳接过药凑到嘴边,浓绿色的液体快要碰到嘴唇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女孩眨了眨眼,并未出声催促。
我不喜欢喝苦药,你去帮我拿一点梅子过来,就在旁边的柜子里。他任性地说。
她摇了摇头,并不动身,反而语气平淡地催促道:请快一些喝掉,还有其他人正在等待我去送药。
那就放在这儿,我会喝的,相信我。他说。
她沉默着不走,他似乎是妥协于她的固执,慢悠悠地开口问她: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喝。
女孩跪坐在他身边,眼神落在那杯药上,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
后藤有香。
狯岳愣了愣,随即大笑出声,胸腔的震动让腹部的伤口再一次开裂,血液染红了纱布,他却浑然不觉似的,依然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
他笑,她看。
屋中形成了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狯岳的脸色由苍白变成潮红,他不由自主地咳嗽着,却依然忍不住勾起自己的嘴角笑出声。
身体在抗议,喉咙深处泛起一阵腥味,他伸手捂住脖子,清醒将那股恶心的感觉咽了下去。
狯岳狼狈地抬起头,擦去嘴角的液体,笑着说:你还是这样子。
可爱到蠢笨的地步。
零。
他一语道破了来人的身份,并仗着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迅速起身,一把扯下女孩捂在脸上的面罩。
如愿地看到了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狯岳将手中的布料随手丢弃在一旁,目光灼热,急速地喘着气,他手脚并用的爬到浅野零旁边,试图捉住对方的手腕。
许久不见,零。
浅野零奋力甩开他的手,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厌恶神色,他啧了一声站起身,毫不留情地一脚朝着狯岳踢过去。
青年因为受伤而动作笨拙地闪躲开来,随后开口:多年不见,零还是这样的坏脾气。
别那么叫我,好恶心。
狯岳站了起来,伸手抚摸着腰腹部的伤口,低声说:零居然帮我包扎了伤口,真是荣幸。他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翻的药汁,说:毒药藏在那里面吗?真是太可惜了,我没有喝下去呢。
浅野零没有说话。
黑发青目的青年上下扫视着女装打扮的浅野零,不遗漏任何一处。他咳了两声,眼中尽是惊艳。
看来老头的遗产把你养的很好,你现在很漂亮,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了。他恶劣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