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木婉云又笑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止住。身边红玉,和其他丫鬟,也都是弯着眼睛乐不可支,只有绿俏,一副幽怨不解的样子。木婉云稍加琢磨,就明白对方在担忧什么,嘴角一扯,问道,“想不通了?!”绿俏抬头,对上自家小姐明媚的眼眸,怔愣点头,“小姐,您要是觉得太吵,咱们可以直接搬去隔壁,可您为什么帮她?”绿俏这么一提醒,红玉为首的其他丫鬟也想起来了。红玉更是一跺脚,“小姐,是啊,何故帮那柳姨娘,活该她学不会被严嬷嬷磋磨。”刚出口,似乎是觉察不妥,又改口,“我的意思是活该她被严嬷嬷教诲!”“怎么,你们觉得严嬷嬷真的会一直待在府里不离开?“木婉云看的透彻,也是心情好,才愿意多说几句。听她这么一说,绿俏心头猛然一顿,瞬间明白过来,“小姐的意思是不管你帮不帮忙,严嬷嬷都是要离开的?!”木婉云点点头,“陛下派严嬷嬷来,原本就是为了敲打一番,做给我,也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的,毕竟我朝嫡庶尊卑,可不推崇宠妾灭妻,而我又是陛下亲自指婚给沈阔的,沈阔欺辱我,不就是相当于打陛下的脸。”她一边说一边扫视一圈,见大家都很认真的在听,也很有说下去的欲望,又继续道,“柳氏不过一个妾,说白了,就是一个供男人消遣的玩意,学不学的会,有何要紧的,而且我这里一直不吭声,不表态,严嬷嬷也没法交差。”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丫头们似懂非懂的样子,嘴角一扯,又道,“严嬷嬷年纪大了,碰上这么蠢笨的,她也累,何必让她老人家一把年纪还被气。”经木婉云这么一解释,绿俏便想通了。只要是自家小姐不吃亏就成。其实木婉云没说的是,以她对崔瑶的了解,她多半会趁着柳如霜不在的这段时间,做假账贪银子。而她事先安插在金辉楼的人,也是这么跟她汇报的。只要柳如霜回到金辉楼,她的人就会找机会让柳如霜知道实情。不是好姐妹。不是有钱一起赚,有人一起踩。现在就看谁踩谁!只是不知白莲和绿茶到底谁更胜一筹呢?!这么想着,木婉云竟然隐隐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很快绿俏就把严嬷嬷请来芙蓉苑。木婉云跟她密谈了一个时辰。好吧,其实就是闲话家常,一起品茗喝茶。期间,柳如霜一直翘首以盼。终于,一个时辰后,木婉云携着嬷嬷的手亲自把人送出来。她看见这一幕,都看呆住了。那还是老妖婆严嬷嬷,她竟然在笑?!不,是她竟然会笑?!她还很慈祥的看着木婉云。柳如霜脑海里一会儿是眼前的场景,一会儿是严嬷嬷手持戒尺罚她的时候。一瞬间,她脑海里划过数种念头。其中最汹涌的便是不甘心。就因为木婉云是正室,她是妾室,那老妖婆就敢这么对她!凭什么?!正室位置原本是她的,是木婉云抢了她的!顷刻,木婉云和严嬷嬷已经到了院门口。严嬷嬷和木婉云的视线同时定在柳如霜身上。柳如霜在身侧丫头的提醒下仓促回神,因为想的太入迷,眼底的愤恨和不甘差点没来得及收敛,僵硬的行礼,对着木婉云和嬷嬷分别行礼。就听到耳边严嬷嬷严厉的声音响起,“错了,又错了,老奴教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连最基本的行礼都记不住,老奴不过是奴才,哪儿来的脸受你的大礼,倒是夫人,她身为当家主母,是你的主子…”“她才不是…”受不了的柳如霜小声蛐蛐。当即被耳聪目明的严嬷嬷揪住耳朵,“柳姨娘,老奴跟你说过,老奴年纪大了,可是大半辈子在宫里沐浴龙气,皇恩浩荡,因而一把年纪,可是耳聪目明…罢了,我是教不好你了,我这一生教了无数人,是当真头一次见你如此愚笨的…既然夫人要亲自教你,从明天起,从辰时到酉时你就来夫人的院子里…”闻言,柳如霜眼底一亮。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严嬷嬷又道,“老奴会逗留几天在这观摩,也省的有些人仗着家里主君宠,就不顾尊卑阳奉阴违。”说这话的时候,严嬷嬷还瞪大一双仿佛看透人心的眼睛,恶狠狠的剜了柳如霜几眼。柳如霜内心再次问候了严嬷嬷的十八辈祖宗,可面儿上只能装作乖巧柔顺的样子,“是。”“又错了,你该说,奴知道了。”严嬷嬷一边说,一边无奈叹气,颇有遇到头疼的学生,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最后忍不住低叹,“也不知沈将军看上什么,无才无貌的…”赤裸裸的贬低,让柳如霜几乎再度抓狂。偏偏严嬷嬷转向木婉云,又毫不吝啬夸赞之词,“还是得太傅府嫡女,夫人的礼仪可是老奴见过,最规范的。”“嬷嬷谬赞了,天色不早了,更深露重,我让红玉送嬷嬷回去,这灵芝嬷嬷带上,先吃着,不够了,再给我递个话,我让人给嬷嬷送去。”“夫人如此,让老奴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老奴…““嬷嬷,您是宫里老人,又素来得天子看重,我还得多谢嬷嬷给我这个机会孝敬您呢。”木婉云话说的中听,严嬷嬷在宫里伺候了一辈子人,什么人没见过,可还是被夸的心里舒坦。也不再推拒。柳如霜看着相谈甚欢好一派和谐的二人,忍不住咬碎银牙。最后目光落在红玉提着的锦盒上,瞬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东西,我的东西你不要,木婉云给你,你倒是要了。等等。莫非老东西是嫌弃自己送的太掉价?!该死的!那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了。想着,她暗暗咬牙,等金辉楼赚了大钱,她一定要比木婉云更会收买人心。:()成亲当天陪外室,我放火烧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