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转念一想,小可怜都长这么大了,健康得很,一点儿也不可怜,还叫小可怜也太磕碜了,只是这么多年叫习惯了,改不过口。既然女儿给它起了个新名字,那不如就直接改了吧,虽然狗叫猫的名字有点怪怪的,但总好过一口一个小可怜。自己改口比让女儿改口貌似简单许多。小可怜改名叫咪咪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伍月几乎是通知的语气告知了常晏清。常晏清当时听完也是一头雾水:“为什么?”伍月朝星悦努了努嘴:“问你女儿去。”要真问了那她就是傻,女儿奴瞬间明白过来,跟着也就改口了。刚开始叫咪咪,咪咪还不习惯,后来三个人轮流叫多了,咪咪就形成了条件反射,自动接受了被改名的事实。星悦一叫咪咪,它就马上扑了过去,吐着舌头,听小主人的吩咐。当真是一家人的“微笑天使”。想到这儿,伍月感觉温暖流过四肢五骸,跟着笑意便漫上眼角,有爱加持的人生,总不会太差。暮色渐沉,红霞已经飘远了,她张开臂舒舒服服地抻了个懒腰,感觉生活拥有诗意的美好。“星悦,咪咪,回家了。”伍月从长凳上站了起来,天黑了,不好再无止境地在外遛弯了,看了眼时间都已经六点多钟,家里碗还没洗呢。“来了,妈咪。”星悦远远答着,牵起了咪咪的牵引绳,摸着狗头,“咪咪,我们走啦。”孩子撒开脚丫子朝这边跑了过来,咪咪也跟着一路飞奔,是控制速度的小碎步,看起来还有些好笑。不养孩子和狗的人是不会知道当她们同时向你跑过来时的幸福感,此刻伍月恨不得再生她十个八个,让她们一起奔。但也只是想想,常晏清是坚决不会同意养二胎的。亲眼目睹了她受孕和怀孕的全过程,常晏清一个铁人都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害的她不仅要承受身体上的痛苦,还不得不承受心理上的折磨。再来一次,别说常晏清遭不住,就是她自己也遭不住。罢了罢了,余生就宠这一个小公主也挺好。妈妈的掌上名猪星悦不知是由于跑太快了还是跑的太着急了,被自己手里的牵引绳绊倒,直挺挺趴到了地上。伍月心头一紧,吓了个半死,几乎是以秒的速度跑了过去。星悦自己手撑着地面悬起了前半边身子,抬起头看了眼妈咪,还挺不好意思的样子:“嘻嘻,我摔倒了。”“自己起来。”伍月停住了想要去扶她的手,站住不动。星悦乖乖的自己费力爬了起来,咪咪在一旁急得直打转。伍月在她站稳了才蹲下身拍拍她身上沾到的灰,问:“哪里摔到了?”孩子亮出了自己的小手,掌心蹭破了点儿皮,流了一点点血,伤口不大,就是小孩子细皮嫩肉的可能有点疼,但衣服穿的厚,还能自己站起来,身上应该没事。伍月这下真的心疼了,捉住她的小手,往上吹了几口气,询问的言语里蕴含了丝丝自责:“疼吗?”“不疼,妈咪,我们回家吧。”星悦体贴道。“好,先回家。”伍月抱起了孩子,没让她自己动,连狗绳也没牵,就往家走,咪咪自己乖乖跟上了。到家先是找到医药箱给孩子消毒上药,孩子是在药水碰到伤口的那一刻才喊疼的。边擦药边吹着气,给她贴上了可可爱爱的创口贴,伍月才来教育她道:“下次走路记得要记得看路,妈咪平常是怎么跟你说的,安全最重要!”星悦吐了吐舌:“知道了妈咪,对不起我错了。”事实上在摔倒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妈咪说过好多遍的话,生怕妈咪生气,以至于第一反应是拍拍屁股自己爬起来,不敢说疼。对上孩子低头虚心认错的样子,伍月不舍得再说重话了,把医药箱收拾好,抱起了孩子坐到腿上拍着她的背,心疼道:“宝贝乖,不疼了,擦点药明天就好了。”本来星悦还没觉得有多疼,听她这么一说,突然就委屈了,鼻头一酸,抱着她的脖子眼泪就开始流,顺着淌进她的脖子里面。脖颈后面湿了一片,伍月心里难过死了,连忙起身抱着孩子满客厅晃悠,满口“宝贝不哭”“宝贝不疼了”“妈咪爱你”。孩子哭半天都哭累了,委屈劲儿散了也就不哭了,伍月抱她去浴室洗澡,把哭得跟小花猫似的脸洗个干净,再把身上洗得香香的。星悦小手一直被她强制高高举在头顶,提防着手碰到水,感染伤口。等洗完澡伍月又把她一个人放客厅看动画片,才得空把碗洗了——虽然仍然是将它们一一放进洗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