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谢永明对自己的父亲谢德文并没有什么好感。
早年经商成功洋洋得意目中无人,中年没落后怨气极重、动辄奚落打骂家人,虚伪做作且恃强凌弱,就是谢永明眼中父亲的形象。
因为已对谢德文失望透顶,所以当谢永明在家中当场将其抓奸在床时,他内心的情绪竟没有什么波动,毕竟这人早就是个出轨偷腥的惯犯——十几年前他和手下秘书几次搞到床上被结发妻子王宪嫄发觉揭发,便厚着脸皮不曾认过错。
然而,纵使内心已然麻木,谢永明却依旧无法容忍,谢德文这次居然把自己的纵欲对象光明正大地带回了家里偷情。。。。。。如果说之前父亲在外乱搞,儿子还能勉强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而权当自己从来没有过父亲并与其尽量划开界限的话,那么现在,谢德文的所作所为无疑已经触及了谢永明所能容忍的极限。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在质问完谢德文还要不要脸后,谢永明便用眼神示意姐姐谢瑜暂且退避,随即一个箭步冲到仍坐在床上搂着美女的父亲面前,十分力气力气用出九分,一掌就朝对方脸上呼了过去。
谢德文反应不及,被儿子扇了一耳光,踉跄着滚落床下跌个了狗啃泥,模样狼狈不堪。
和谢德文偷情的漂亮女人见状被吓一激灵,干脆掀起被子将自己全身包住,像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般瑟瑟发抖。
谢德文怒不可遏,艰难从地上爬起身,面上五官拧做一团,强忍疼痛抬眼怒瞪谢永明:“不孝子!你敢打你爸,就不怕遭天谴?”
谢永明没有理会父亲的怒吼,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无能狂怒,甚至被气得还有点想笑。。。。。。无意间他瞥见裸体谢德文下身处暴露的丑陋疲软性器,顿觉肚中腹水翻腾,一股难以遏制的恶心瞬间感觉涌上心头。
“如果世上真有天谴,天也会罚你,而不是罚我。”谢永明面无表情地对着父亲抛下一句话,终是难忍腹痛,没再与已经丢尽面子的谢德文纠缠太久,转身就离开了卧室。
谢瑜就站在门外角落处,一见弟弟出来就看出了他身体不适,连忙上前搀扶:“阿明你没事吧?你的面色好像不太好。。。。。。”
“没。。。。。。我没事,哕。。。。。。”被姐姐扶着没走几步路,说话间,一股酸意涌上谢永明喉头,下一秒,他就浑身失力猛地摔跪在地上,口里吐出一大摊腥臭呕吐物。
谢瑜见状,心急如焚,慌忙将弟弟扶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阿明?你别吓我,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谢永明抬臂摆了摆手:“不,不用,我只是犯恶心而已,歇一会就会好了,用不着叫救护车。”
谢瑜急切追问:“那现在你感觉怎么样?你哪里不舒服?我找点药给你吃。”
“不用吃药,”谢永明有气无力地望着姐姐笑了笑,“家里太闷了,我下去楼下公园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好。”
“那我陪你下去走走?”
“好。。。。。。”
。。。。。。
楼下小区公园处,昏黄灯光在树缝叶隙间交错闪烁,自然界的花香和人造香融合在一起,沁人心脾。
高了谢瑜足足一个半头的谢永明被姐姐搀扶着,弯腰驼背漫步在公园内曲折的小道上,双腿时不时会止不住地颤抖。。。。。。谢瑜片刻不离开弟弟身边,不断用随身携带的毛巾为谢永明擦拭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眼里满是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