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马车渐渐远去,她心想萧时序现在应当不想让人打扰,便准备悄无声息地溜走。只是刚一转身,衣角却又被人抓住。
她低头看着伶舟宸,这小孩拽得死死的,使劲扯都不肯松手。
干嘛啊这是怪尴尬的,不是哥哥的孩子么,怎么不去扯哥哥的衣裳。
“好了好了,带着你一起走。”萧知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无奈地牵起伶舟宸的手,速速带着他一起溜走了,只留下萧时序一人孤寂地在府门外。
她走了两步,回头担忧地看看哥哥,又是看看一脸不高兴的伶舟宸,小声问道:“如你娘所说,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所以……这是什么个情况?”
“哼小世子松开她的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坏脾气,不想和她说话,自顾自地去找他新相认的祖父了。
仍然搞不清楚的状况的萧知云,很是沉默地站在了原地。
忽然感觉自她失忆后,生活处处都是惊吓了。
所以她决定从枕边人开始审问。
伶舟行回来的时候,见着的就是已经沐浴过后散发的萧知云,抱着枕头在榻上正一脸郁闷地趴着,像是特意在等着他回来。已经无聊到倒下了。
“何事?”他脱了外衣,扬了扬眉看她。
“咳咳,”萧知云清了清嗓子,见他回来了,便马上坐直了身子正经着沉声道,“我有要事要与你谈。”
第62章第62章
眼前之人摇身一变成了陛下,好像突然就有了会掉脑袋的风险。
虽然她并没有什么真实感。
但萧知云还是有些紧张地抱紧了枕头,一副不好敷衍的样子眨了眨眼。
伶舟行估计着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万一又被气得不行,便无奈道:“……那等我先去沐浴?”
萧知云歪着脑袋想了想,正好她刚想好的词开口就忘了,怔怔点了点头:“也行……”
伶舟行轻笑一声,走近在她脑袋上胡乱揉了一把,便转身进了浴房里。
他突然靠这么近,萧知云一下便不敢呼吸。扒开他的爪子,愤恨地瞪他一眼,才梳好的头发又被伶舟行揉得乱七八糟的。
然后便是又在榻上等了许久。
萧知云不免皱了皱眉,奇怪地想,怎么沐浴要这么久?
坏了,不会是知道她要问什么,所以心虚跑掉了吧。
她马上放下枕头,翻了个身便从榻上滚起来,外衣也没披,就决定去浴房看看情况。
才刚刚将门打开,里头的人便带着水汽迎面出来。他只简单披了件雪白的衣裳,系得松垮,大片冷白的胸膛露出,湿发放在一边垂在身前。
从萧知云的视角,正好能看清未擦干的水珠顺着脖颈滑下,蔓延至锁骨,再又如何深深没入领口,隐匿不见的。
腾腾的热气扑面,她被大片的肌肤晃了眼,吓得赶紧背过身去罚站,耳根一下子就红了。
伶舟行赤足从浴房里走出,自身后贴近萧知云的耳畔,压着笑意道:“夫人这是在……”
萧知云捂着眼睛大声道:“我没有要偷看你沐浴的意思!”
伶舟行越过她,淡淡道:“噢,我也没说这个……那就是想与我一并再洗一回了。”
萧知云(炸毛):她也没有,怎么好像越描越黑了!
刚把捂眼的手放下,视线又被从天而降的干帕子给遮了个完全。萧知云气得直跺脚,从脑袋上把帕子扯下来,听见已经走远了的伶舟行道:“过来,绞头发。”
萧知云在心底冷笑两声,绞头发,看她不趁机把他头发薅一把下来。
这边伶舟行已经在榻边安然坐好,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催促她快些。
“噢。”萧知云抱着干帕子小步过去,又手脚并行地爬回了榻上,跪坐在他身后。
怎么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萧知云捏着帕子好生回忆了一番,她从前能帮谁擦过头发,应当没有过吧。
见她干坐着半天没动作,伶舟行开口问道:“怎么了?”
“陛下。”她拧着眉,很是郁闷地喊他。
“嗯。”伶舟行应的干脆,好像再平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