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想把聘礼和嫁妆都给舟儿带回去。但舟儿知道家里的情况,非要把聘礼留下,说是给她应急。她拗不过舟儿,只好留下,但她只当给舟儿保管着,从没想过动这笔聘礼。
可是,翠姑听到这话后,表情却有些为难。抿了抿唇,走了进去。
刘明辉看着摆在面前的四个大箱子,挨个抬起来检查着,最后打开的那个箱子空了半箱。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嘴上说的好听,没有挟恩图报,身体却很诚实,直接匿下了好几块玉佩和一些别的珠宝。”
周围的人见状,又开始议论起来:“我之前还觉得这老太太说的有道理呢,结果就是这个?怎么还理直气壮那么说人家小伙子的?”
“这是什么人呀?既要名声又要钱财,我看说不准就是一家老少一起骗这小伙子呢!”
刘明辉见这么多人帮腔,心中不由得更得意了,面上还正义凛然地说:“大家伙都给我评评理,我们刘家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之前注重承诺才会被他们家所胁迫,让我和这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女人结婚。现在我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想和和气气的与她离婚,双方退了聘礼和嫁妆就好,可她们却反过来污蔑我,还偷藏我的聘礼。”
赵老夫人气的喘不过来气,用手指着刘明辉,眼神却看向翠姑。
翠姑抿抿唇,最后说:“老夫人,那些东西我都给当了。这一年来,你生病,实在是没有钱啊!”
“我不是让你把我的首饰当了吗?你怎么把舟儿的聘礼当了!”
赵老夫人声音颤抖。
翠姑跪在地上:“老夫人,那些首饰是你最后的东西了。若是真当了,就一点念想都没了!”
她有倔强地看向刘明辉说,“刘少爷,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的,和我家老夫人与小姐都没有关系!你若是想追究责任,就找我一个人吧!”
刘明辉“啧”了一声,眼神戏谑:“你们这两老一少真是不错啊,为了私吞聘礼,竟做出这样一番大戏!”
他看着搀扶着赵老夫人,泪眼朦胧的赵知舟说:“原来你不孝顺公婆,封建古板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啧啧啧,家风如此,怪不得会破落到这个地步!”
有上下扫着赵老夫人:“真是为老不尊!”
赵老夫人用手指着刘明辉,气的喘不上来气,面色发青:“你、你、你——”
赵知舟带着哭腔对上刘明辉:“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们?”
周围的人见这一家老小这么可怜,不由得起了些恻隐之心:“这赵老太太平常也不出门,看着也是个和善人。她这孙女没出嫁前,也是个贤淑温柔的姑娘,她们可能也是一时间走错了路。这个少爷未免太咄咄逼人起来,逼的老人家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如得饶人过且饶人!”
“呦,你倒是一副菩萨心肠。也希望你儿子娶到这样的媳妇才好!那时候,你可别生气,最好把聘礼都送给她!”
赵知舟听着这些嘲讽的话,心中气愤极了,她咽了咽口水,挡在赵老太太前面,目光坚定地说:“用了的这些聘礼我会还给你的!但你却不能这样羞辱我的祖母,给我祖母道歉!”
“给她道歉?”
刘明辉大笑起来,“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苦主要给做错事的人道歉的道理?”
赵知舟声音抬高几个音节:“当初不是我上赶着嫁给你的,是你们家上门求娶我!自从我嫁到你们家,就像是守活寡一样,你从没有回过家。我孝顺婆婆,从来都不顶嘴。婆婆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也说了,现在是新社会,女则女戒那些早就应该抛弃!但是婆婆要我写,我却从没反抗过!就算是这样,你居然还说我不孝!”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变得通红,最后撂下一句话:“当初我的陪嫁也不少,既然你要我归还聘礼,那自然也应该把我的陪嫁拿回来!”
她的话音刚落,刘明辉就示意下人扔下两个破箱子,在赵知舟脚下。
“喏,这是你的陪嫁,收好喽!”
刘明辉的语气嘲讽。
赵知舟打开后,不可置信地说:“当初我陪嫁的都是上好的紫檀木箱,里面的东西都是御赐的,你们居然光明正大的掉包?”
刘明辉厌烦的看着赵知舟,这个女人不仅愚昧古板,还贪婪市侩。
刘府内,刘夫人有些担忧地说:“小环,你说我们这么做能行吗?赵知舟怎么说都是郡主的女儿,要是郡主回来了怎么办?”
赵知舟的嫁妆是她做主掉包的,拿着几个破烂东西就给了明辉,明辉也相信了。
小环安慰道:“夫人,您就放心吧。要是郡主真的在乎赵知舟这个女儿,怎么可能把她扔在赵家这么多年,一眼都没看过。就连她结婚,郡主都没出现。”
“可是泽春……”
“我的夫人呦,你就放心吧!你看泽春来了这么就,那位郡主可曾过问过?而且,就算昭玉郡主真的回来了,那又如何?”
小环莫名自信地说:“现在都是新社会,昭玉郡主只不过是旧时的头衔。现在人们给她一些面子,她就是郡主,不给她面子,她就什么都不是!”
昭玉郡主都是如此,更别提赵知舟这个破落户了。他们这些停留在旧社会的人,怎么能哈他们刘府相比?
而在赵家门口的刘明辉也是这样么想的,他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赵知舟,不要在胡搅蛮缠了,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走到赵知舟面前,挺直了腰板说:“你家里早就落魄了,拿得出紫檀木箱和御赐之物吗?”
他见赵知舟还要说话,直接堵住了她的话,“停!别在说什么你们祖上那一套,也别说你有个郡主妈。大清都亡了,你们还停留在过去?啧啧啧,真是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