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纪家的氛围很阴暗,人人身体不得劲,都说是纪冽危引起的,好像说他方圆百米内都会有不幸的事发生,有佣人见过他双手带血的样子从后院的树林出来,瘦削的面容是餍足的神态,都在猜测他做了坏事。
这些流言虽然被纪老爷子禁止了,但纪冽危肯定是知道的,他知晓有多少人怕他,偏生不辟谣,就享受那种被人恐惧的感觉。
上位者的恶趣味。
她到纪家时,见到的纪冽危外表看着没什么不正常的。
她也听说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流言,的确受那些流言的影响很怕很怕他,因为她是他父亲情妇带回来的孩子,每次看到那双白皙嶙峋的双手,她都很害怕纪冽危会在没人的地方掐死她。
可她也的确没想到。
那双本该掐她脖子的手,后来会抚过她身体的每一个位置。
如果说,早知道跟他发生这样肉。体上牵扯不清的关系,带来的后果有这么严重。
那个晚上,她还不如直接推开房门,选择承认错误。
回房沐浴后,钟栖月打算休息,纪依雪却突然抱着枕头来找她。
“月月,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好是好,但你怎么忽然来找我了?”
纪依雪进了卧室,沮丧说:“我失恋了,我怕在房里哭,我爸妈会听见。”
“失恋?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听她语气里的惊悚,纪依雪没好气道:“拜托,我也二十三了,谈恋爱很稀奇吗?倒是你才奇怪,都这么大了还没恋爱。”
钟栖月不想把恋爱话题扯自己身上,问她怎么回事。
纪依雪靠她床上,跟她分享了自己这段感情。
“那男人是我在外面认识的,他家里很穷,那时候我很瞧不上他,但不知道怎么就看对眼了,然后你懂的,现在成年人嘛看对眼就谈,也没想那么多。”
“可没想到他知道我是纪家人后,果断选择跟我分手,我人都傻了,拜托,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他敢甩我,是不是疯了?”
她气得狂捏枕头:“你说是不是他脑子有病?知道我什么背景应该开心才对啊。”
钟栖月一时感慨:“也许是身份差距太大吧,他想及时止损。”
“他损个屁,跟我在一起只有赚的份。”
纪家人天生就有种自己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所以纪依雪是意识不到普通人面对阶层差距的那种逃避恐惧的心理,她只觉得对方不识好歹。
钟栖月没打算说服她,这种观念是根深蒂固,改不掉的。
简单安慰了几句。
房间熄灯,纪依雪抱着钟栖月哭了好久。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但他现在已经不理我了,把我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了,月月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钟栖月睁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说:“你还是放手吧,找个跟你身份差不多的恋爱。”
纪依雪不依,脚一伸一蹬:“我不管!我得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凭什么是他甩的我?我要找冽危哥帮我收拾一下那个狗东西。”
“……”钟栖月说:“我劝你还是别,不太好。”
纪依雪哪里听得进去,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纪依雪很早回了自己的房间,钟栖月照着镜子看到自己的黑眼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收拾好,开门准备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