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临近开学前两天,孟姝和秦粤才回到浔城。孟姝回到家当晚,推开房门,就看到江洲大学的录取通知摆在书桌上,她拆开来,江洲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设计的很精美,打开来有?一座立体的纸雕江洲大学校门。孟姝看了两眼,收到抽屉里。
周戈一直在忙留学的事儿,八月中?的时候,去了趟澳洲处理租房子等?事宜,直到八月底才回来。回来当天,周戈在群里发了消息,说晚上出?来聚聚啊,毕竟后天大家都要去报道了,而他又在国外,以?后想见他就更难了,赶紧趁着他还没出国前多看他几眼。
秦粤在群里骂他自恋狂,周戈也回呛几句。两人一来一回不断刷屏,直到杨岐出?来问要不要去迪吧聚聚,刚好我堂哥最近开了家迪吧。以?前周戈就想去迪吧玩,碍于?年龄不够,总是被?拒之?门外。杨岐这么一说,周戈立即就说那明晚先找个地吃饭,然后在杨歧他堂哥的店玩玩。
周戈也知道张驰和孟姝之间的事儿,怕孟姝不来,便又私聊孟姝。孟姝再三保证说了会去后,周戈这才放心。那晚吃饭的时候,张驰态度冷淡,一直没跟孟姝说话,仿佛就跟没她这个人似的。吃完晚饭,几个男生准备去迪厅,孟姝和秦粤一开始便说不去的,两人坐车先回去。
一进?迪吧,五光十色的灯光便晃得?人眼疼,耳边是动?感十足的热歌,每一下节奏似乎都要震破你的耳膜。他们三个大男孩占了张卡座,杨岐和周戈脸上带着种新鲜劲,坐下便要几瓶酒。中?途,杨岐他堂哥还过来招呼了声,杨岐堂哥穿着黑底碎花宽松短袖衬衣,度假风那种的,露出?半截大花臂,爽朗地说今晚的酒水哥哥包了,别客气,尽管喝喝醉了,哥哥给你们旁边的酒店开个房间休息。
杨岐他哥一走,杨岐就说:“驰子,暨大的录取通知书拿出?来,给我们瞅一瞅?”
张驰:“在家里,难不成我还成天揣在身上。”
杨岐嘿嘿笑:“我要是你,我就成头揣在身上,见一个人就翻出?来给他看看,我爸知道你考上暨大后,还给我痛骂了一顿,我没忍住跟他吵了一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自个什?么德行,还天天要求我这个哪个。”
周戈哈哈大笑:“岐子,那你是老鼠还是王八?”
杨岐被?周戈问得?一愣,喝了口酒:“什?么意思啊?”
周戈说:“老鼠儿子打地洞,下一句就乌龟原是王八种,你说呢?”
杨岐:“你才王八呢,不过,驰子,我他妈还真是羡慕你,就一年时间,你就考上暨大,命真他妈的好。”
张驰笑笑不语。
周戈说:“那是他挑灯夜读的时候,你没看见而已。”
“反正你总为驰子说话。””杨岐又扭过头,看了眼舞池里扭动?身体的男女,“哎,那女的身材可真他妈好,就穿黑色吊带喝牛仔短裙那个。”
周戈也看去一眼:“是不错。”
杨岐收回了视线,他这会喝的也有?点高了,看向张驰:“要我说啊,你跟孟姝掰了也好,去暨大了,到时候美女如云,以?你这脸,哪个女的不是你招招手就能搞上的,我就看不出?孟姝哪点好。”
张驰甩脸色:“你喝酒就喝酒,别给我扯她。”
杨岐嘀咕:“还真是你祖宗了,说都说不得?了。”
周戈踢了杨岐一脚:“哎,今天可是我的欢送会,别给我搞砸了啊。”
杨岐便不再说孟姝,三个人一直玩到十点才走出?迪吧,打车回去。张驰到家的时候,孟姝已经洗过澡,收拾了行李箱,楼下传来什?么东西滚落在地的声音,孟姝推开房门下楼,就看到张驰扶着楼梯上楼,看起来似乎喝了不少。唐阿姨的剧团这两天到其他城市表演,张叔叔在国外考察项目,这会家里只剩她和张驰。
孟姝快步下楼,伸手去扶他,张驰偏过脸沉默地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地甩开了她的手,晃晃悠悠地往楼上走。孟姝想了想,还是到厨房去给他泡了点蜂蜜水,送到张驰的房间,他已经躺在床上,手臂搭着眼睛,胸前气息起伏。
孟姝:“你先起来喝点热水。”
张驰放下手臂搭在小腹上,睁开眼睛,歪在床上,定定瞧着她:“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孟姝硬着头皮道:“要说什?么?”
张驰说:“江洲大学的事。”
“我想学医,章老师说江洲大学的医学专业比较好。”孟姝说,“你先喝点蜂蜜水,胃会好受一点。”
张驰撑起半个身子,靠着床头:“你把水端给我。”
孟姝将先前搁在书桌的蜂蜜水递给他,张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孟姝整个人跌坐在他床上,手中?的水杯洒了大半在被?子上,她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张驰欺身上来,双手捧着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嘴唇,她尝到了他舌尖一丝苦涩的酒味。他反复吮t?吸着她的唇,直到两人嘴唇发麻,张驰放开了她,额头抵着她的,气息不稳,低喃:“你骗了我。”
孟姝在他的注视下,眼皮颤了颤,心跳骤然加快,继而一仰头,跟随着内心的那股冲动?,再次主动?吻住他的唇。不管了,只想今晚,不想明?天,也不去想唐阿姨知道了会怎么想她。
张驰眼里怔然,下一瞬,吻便密密地落下,他的动?作急切中?带着股生涩的笨拙。孟姝第一次见这样的神?情流露在他的脸上,看他急得?满头大汗,不禁弯了弯嘴角。张驰手忙脚乱,甫一低头,撞见她亮晶晶的眼睛,他脸色发红,恼火道:“帮帮我。”
孟姝配合着他的动?作,两人裹在被?窝里,都闷出?了一身汗,孟姝的脸贴上刚才被?水打湿的被?单。刚才他进?门前,忘了开空调,此刻房间里热得?像蒸笼,那湿淋淋的被?单,是燥热空气中?唯一的凉意,她极力去汲取那一丝冰凉。
两个年轻的身体初尝了欲望,就跟着了魔般不知节制,不知疲惫,到最后,两人搂抱着累得?沉沉睡去。
张驰第二天睁眼醒来,床铺上并没有?人。他恍惚了一会儿,皱巴巴的床单提醒着他昨晚并不是他做的一场梦。他掀开被?子下床,到浴室洗了个澡下楼,经过她的房间时,停下脚步,往里扫了一眼,房门虚掩,里面?并没有?人。
张驰下楼,项阿姨在厨房忙碌,见他下来,给他端来牛奶:“醒了啊。”
张驰喝了口牛奶,佯装不经意地问:“孟姝呢?”
项阿姨停下擦柜子的手:“孟姝啊,她今天去江洲报道了,她没跟你说啊,驰子,你和孟姝最近是不是又吵架了,我看你俩这一阵子不太对劲儿,你是男孩,要学会让让女孩。”
张驰脸色一变,转身上楼,项阿姨说:“哎,不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