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嘉允没在戚叔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便稳了稳心神,继续道:“她总是对我很顺从,说一不二,处处宽让,而且待府里那个侍妾颇好……我猜出她心系于我,想要断了她的念想,便……”
戚叔没忍住插话道:“您便直接开口说了?”
燕嘉允很理所当然道:“对啊,我要断了她的念想,自然要把话说得重些。不仅如此,我还告诉她,等大业告成,我会给她一封和离书。”
回应他的是安静下来的空气。
戚叔已经不想开口了,他私心觉得自家世子没救了,但无奈身为燕府管事,再没救也是要救一救的,于是他问道:“那世子,您想问老奴什么事儿?”
燕嘉允微微蹙着眉头,问道:“为何乔蘅对我提出和离一事欣喜不已?她从未有过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难不成……”
顿了顿,他有些困惑和犹豫地问戚叔:“她还在用反其道而行之的方式来引起本世子的注意和兴趣?”
戚叔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错了,世子这不是犯疾了,他是已经病入膏肓!
听完燕嘉允的疑问,他用很诚恳的目光看着他,说:“世子,有没有一种可能……从头至尾都是您误会了呢?”
戚叔说的保守了,其实他更想说,其实一直都是您自恋过了头。但是他忍住了,他要给要面子的世子留点颜面。
燕嘉允额角微微抽动,不大想开口。
其实这两日他早就隐隐意识到或许是自己意会错了,但他这个人吧,自小就是被捧着的,比较自信,平日里是骄傲惯了的。
这种大丢特丢面儿的事情,燕嘉允一点都不想承认是自己做的。
“戚叔,您想想她平日的表现。”燕嘉允还想挣扎一下,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若不是心系于我,她为何对我如此顺从体贴?甚至就连……”
话到嘴边他紧急刹住了话头,没把剩下的“就连亵裤都要偷偷帮我叠”说出口。
戚叔猜到几分世子又脑补了些东西,懒得追问,直截了当道:“世子,少夫人是个很独立聪慧的女子,若有异样表现应当也是因为被塞进来的那位叫苏琬的侍妾。您这两日在书房里醒醒脑子吧。”
顿了顿,他一锤定音似的总结道:“是您自恋了!”
燕嘉允耳廓不受控地发红,当即黑了脸道:“你闭嘴。”
戚叔不再挑衅世子的权威,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马上用早膳了,外头做好了您的早膳,您出来吃吧。”
话罢便关上门离开了。
燕嘉允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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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桌上,乔蘅和燕嘉允各吃各的,谁都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