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阴损手段,跟记忆里将死的村长别无二致。
蛊虫转移寿命为受益的宿主使用,但同样的,也伴随着吸食宿主的大量鲜血为代价。
吸血的过程如刀尖挑开血肉骨骼,划开皮肤肌理,每吸上一口,就如被沾满盐水的刀刃割下一道血淋淋的刀口。
说不痛苦是假的。
还有一点,一旦没有幼虫吸食寿命续航,母体也将很快死去。
只是可惜谈判的过程并不顺利,谢临并不相信他一个毛头小子会除蛊。
更别提气运还没消散完全,哪怕没有白宏俩人的气运维持,他依旧可以夺取别人的气运加以利用。
人一旦被利益冲昏了头,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也心甘情愿的往下跳。
谢临笑的癫狂:“这可能就是天命,一年前,我因分数考的高了些,被谢迁母亲设计惩罚丢入深山时,意外结识了一位老者并被他所救,并用他教我的法子一点点赢得父亲的青睐时,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近一年里,可能谢父自己都没察觉,谢临将夺来的气运大多用在了他身上,所以他总是无意间让谢临接触一些公司核心产业,并让他结交一些上流圈子的人士,拉拢人脉。
本来一切都该往这方面发展。
所以他不允许有阻碍自己成功的人存在。
苏鹤这下坚定了猜测,一年前,村长能凭借种在谢临身体里的蛊虫续命不死也正常。
苏鹤没有跟他多费口舌,摇着手里铃铛隔着屏幕送了他一份大礼。
除蛊的本事他还是有的,随着铃铛摇晃,谢临身形随之一颤,他感到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并拼了命的往外钻。
是铃铛发出的声音在操控。
意识到苏鹤要干什么时,谢临忍着恶心,慌乱的想关掉视频通话。
可惜太晚了。
喉咙里的异物感太过强烈,感觉不止一条,像是两条蛊虫在并驾齐驱。
最终谢临干呕一声,成功将蛊虫吐了出来。
蛊虫一下地,眨眼间,一黑一金两条虫已然没了踪影。
看见目的达成,苏鹤在谢临将要骂出脏话的狰狞视线里,率先出手挂了电话。
最后两条蛊虫如苏鹤所望,一扭一扭爬到了苏鹤的住处,然后,黑影闪过,被黑蛇一口吞了。
没了金色蛊虫的倚仗,想必那位本就命不久矣的村长也活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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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承着我不好过那都别想好过的原则,谢临的想法与最先动手挑事的苏媛不谋而合。
所以他风风火火的,哪怕蛊虫厄运的余波发力,在连摔进两个垃圾桶,都没抵挡住他要将谢迁与苏鹤谈恋爱的实情公之于众。
来参加生日宴的可都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谢迁因为家族背景还能保上一保,但苏鹤就不一样了,但凡落上个勾引谢家少爷的名声可是要被上流圈子唾弃嘲讽,遗臭万年的存在。
甚至就连他家的集团也会因为这一件事,经受毁灭般的打压。
他拿定主意要开口时,突然就见人群中央,苏鹤黑眸覆上淡淡的一层金光。
脑内陡然响起了铃铛的清脆敲击声,他就跟磕了药似的,克制不住的开始头重脚轻起来。
但声音不是从苏鹤的身上响起,而是从他附近一株茂密绿植上传来的。
青蛇学着主人的样子,躲在植物底下,借助宽大叶片遮掩,身体颜色仿佛与植物颜色混为一体。
在众目睽睽之下,谢临还没来得及多说一个字,咚的一声倒地后,就开始不省人事。
客人在谢临的全副武装下,自然看不清来人究竟是谁,但跟谢临朝夕相处多年,更别提前不久还带着他前去祖宅,说什么也要跟谢老爷子见上一面,拉近一下爷孙感情的谢父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似的,黑的不止一个度。
他也说不上来为何前一段时间对谢临越发欢喜的缘由,但蛊虫离体,气运一散,最初的厌恶感回归来的铺天盖地。
谢母自然也通过声音认出了谢临,但为了稳住体态与脸面,她很自然的上前挽住自己丈夫的胳膊,举止端庄的主持了全场。
因为谢临的出现惹得谢父母身心俱疲,对于自己儿子在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出柜的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契般没人出声提及。
苏鹤送的生日礼物很实用,但就是太过实用了。
谢迁看着满满一礼盒的“五三”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