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说人类的探索度永无止境。
其中一个女生起了个开头,八卦又瞬间聊了起来。
“哎——你说,这天又不冷,苏媛没事戴什么墨镜口罩啊?”
“可不,她一天到晚恨不得将‘姐很高贵,除谢迁外任何人不得染指本仙女’挂在脸上,跟个花孔雀似的,有事没事到处显摆。”
“虽然我不太看得惯她的做派,但她天天如此我都快看习惯了,突然有天安生下来,倒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
“哎——”有个女生趁着苏媛没往这边看,突然一个低头小声道:“你们说,她会不会是毁容了啊?”
另一个女生可没她这么客气,但声音依旧低了不少:“我看着像,你看她一上午都没碰一下她的镜子跟化妆品了,我坐她后面时,她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欣赏自己的美貌百八次。”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厕所里,苏媛见周围没人,才小心翼翼的将墨镜摘下来一点,黑色瞳孔完全由猩红代替,她只跟镜子中的自己对视上一眼,手指便克制不住的握成拳状砸上了洗漱台。
哪怕被不知从哪里来的玻璃碎屑扎些豁口出来,血珠顺着掌心滑落,苏媛却仿佛看不见似的,手机疯狂拨通着一个号码。
但对面永远是空号。
最后她打开厕所隔间,关了手机,身板靠着隔间房门一点点滑下来。
“我他妈都这样了,谢临这个罪魁祸首不仅不在家,连电话也不接,草,尼玛究竟死哪里去了。”
班里女生讨论的热闹,苏鹤却跟置身事外一样,不受半分影响,他拿出谢迁特意为他量身定做的习题,一题一题的做下去。
算是对原主的一个交代,毕竟他接管了苏鹤的身体,没道理要让这个原本备受瞩目的学霸因他而陨落。
谢迁这几天肉眼可见的开心,不仅因为苏鹤日益增长的知识掌握程度,还有他即将到来的生日宴。
这一次,苏鹤在谢迁室友习以为常的目光下,照常来谢迁宿舍等待其讲题。
谢迁趁着其他室友打游戏,没人抬头看向他们这里的间隙里搬着椅子距离苏鹤坐的更近了些。
苏鹤做完题,见往常坐在他边上会指出错误点的人没吭声,一扭头,鼻尖恰好擦过谢迁的。
谢迁这一次脖子连着耳根一起红了起来。
“班长,我都这么尽心尽力了,我生日宴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啊?”
第29章第29章
不过短短一星期的时间,苏鹤已经差不多把初中的知识点摸了个透彻,那无论出题都一脸淡漠的表情,让谢迁感觉,还好他们初中不在一个学校,要不然当时的年级第一的宝座也未必会是他的。
但他又觉得俩人早相遇一点又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初中最纯恨的那些年里,自己也不会因为父亲的变心,母亲的鞭策而对学习产生抵触,两次初中考试时都被他无所谓的交白卷忽视了去。
母亲总是在人前一副温尔尔雅的模样,但内在里她没少因为他的学习而用心良苦,给他报了各式各样的补习班,一旦没达到她想要的预期,就会把他关在房间里,将门锁上,拿着鞭子狠狠地抽上去。
她对谢迁在别的事情上有着比别的母亲更为宽广的包容度,但唯独学习这方面牢牢紧抓着不放手。
好像只要他学习好了,他父亲就会少一些把目光放在他的私生子谢临身上。
以谢临的出身,谢迁即便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家里的继承权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谢临身上。
但谢迁的母亲力求完美,她当初提议将谢临带进本家住时,就是要当着谢临的面,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我的儿子各方各面都比你优秀,劝你趁早收了争夺继承权的心思,你没法争,也争不过。
谢迁当时叛逆的不像话,他不愿意成为母亲手中仰仗,坐镇正宫地位的工具,但他当时也没法干涉母亲对他亦步亦趋的安排,只能通过弃考的方式无声反抗着。
那时母亲限制了他交友的权利,出门必须安排保镖跟着,干什么事情都发生在他母亲的监控之下。
谢迁那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只不过是想要自由罢了,怎么就这么难呢?
后来可能是他初中考交白卷的行为极大的刺激了他母亲的好胜心,他母亲逐渐对他的监控松懈下来,并且当着他的面亲自撤下了安装在他房间里的一切监控。
那是自由的气息。
谢母将一串钥匙递到谢迁手上:“我知道你想逃离这个充满着禁锢与监控的家,这是在你学校附近的家属院里,我特意为你租的房子的钥匙,你想走可以随时就走。”
谢母将手又一次覆上谢迁的发旋时,处处跟自己母亲在暗里一次次叫嚣着离经叛道的谢迁没有躲,他的母亲从小就教导他对待亲人别说谎话,而这些年里,谢母一直以身作则。
所以她没必要骗他。
“我前几天去看了心理医生,她说我的掌控欲……确实对你或多或少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这一次,不管对你还是对我,我都打算放肆一次。”
她看向谢迁的目光里第一次有了谢迁十年来不曾拥有的柔和,谢母说:“你大了,已经不是个万事都需要父母亲为你出谋划策的小孩子了,你应当拥有属于你自己的人生,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