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贺尘晔发来的微信时,盛怀宁刚在傅誉集团附近的一家服装工作室签完合同。
眼睫垂下,她不紧不慢地敲着手机屏幕,静静等着旁边的罗稚洽谈拍摄时间与地点。
再出来,盛怀宁冲着身后摆摆手,道:“Tido,那就拍摄的时候再见。”
“好,盛小姐慢走。”男人颔首一笑。
从小巷到路边,助理小祺还有司机已经等着了。
盛怀宁跟罗稚相继上车,刚一坐稳,罗稚凑过来问:“你跟Cybele的老板认识?”
“他是傅庭肆的小舅舅。”盛怀宁语气无波无澜,注意力依旧在手机上。
“啊?”罗稚无声惊叫,又道,“可他看着比傅庭肆年纪小啊。”
盛怀宁抬头,自脑海中仔细搜索了一番,才慢慢出声,“是秋老先生的小儿子,应该才二十五六岁吧。”
“我就说你怎么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合作,”罗稚敛好头绪,双臂环抱着刚倚上座椅,又忙不迭靠了过来,“对了,Tido从未对外公开过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盛怀宁没好气地斜过去一眼,好整以暇地抬腿搭着,随即发出一声很无奈的低笑,“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傅庭肆的‘未婚妻’,再说,这工作不是你谈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未婚妻,未婚妻,”罗稚被噎,很不爽,一心想着还回去,要看看她被堵到哑口无言的样子,忙道,“这话你敢当着贺尘晔的面说吗?”
盛怀宁能屈能伸,不逞口舌之快,抿唇乖巧一笑,闲适地自储物盒拿出一瓶水,拧开后慢慢悠悠递到嘴边,说:“不敢。”
罗稚舒坦了,似笑非笑,“送你去哪儿?你家老贺是今天回来,是么?”
“去傅誉。傅庭肆今天生日,陪他去演最后一场戏。”盛怀宁冲前面说了句。
话落,司机调转方向变了目的地,没多会儿便驶上了高架,开始走走停停。
车厢内升起了隔断挡板,将前后一分为二。
罗稚没了顾忌,说话音量也不必再刻意压制着,为了打发堵在路上的这段时间,继续打趣她,“你别说,傅秋两家的基因真是不错,一个个都郎才女貌。你跟傅庭肆演戏这么久,就没有一点点点点的小心动吗?我还以为会假戏真做呢。”
盛怀宁连续眨动眼睛,一脸的震惊,身旁人吐出的这段话实在匪夷所思。
她不甘示弱,反驳了回去,“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丝毫不来电的好不好?而且,贺尘晔哪就比他差了,样貌、能力都是万里挑一,你以后再开这种玩笑,我就…我就…”
“就什么?”
“就掐死你!”盛怀宁很蛮横地做出要桎梏住她脖子的动作来。
说说笑笑中,堵车就显得没那么枯燥了,不多会儿就驶入CBD商区,停靠在傅誉楼下。
正值黄昏,天边夕阳如火,绚烂无比。
盛怀宁一下车,就让司机、罗稚,还有小祺下了班,自己改搭傅庭肆的车去往一早订好的餐厅。
隔着巨大玻璃幕墙朝里看,远处依窗摆放的方桌前,傅庭肆正接打着电话,在察觉到她的目光后,冲她招了招手。
她弯了弯唇,继续抬脚踩着石阶往最里边走。
岂料,刚拐过堂食的那片区域,跟一位身着西装的男人碰了个正着。
“抱歉。”她低声。
“没事。”男人淡笑。
闻言,盛怀宁猛然抬头,强忍着扑上去抱住的冲动,面色一喜,“贺尘晔,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一个小时前才告诉她刚下飞机,准备带着溪溪先回趟家,怎么就突然奇迹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贺尘晔回头扫了眼,腔调懒散,裹挟着浓浓的雀跃,“傅董约我来的。”
“什么?”她茫然短瞬,“他不是说今天还会有人拍吗?澄清也用不着三个人都出镜吧?媒体会乱写的。”
“乱写什么?”贺尘晔问。
盛怀宁掰着手指,“比如豪门三人行,再比如太和集团千金带现任猛打前任脸,再再比如豪门是非多,三人其乐融融用晚餐,究竟为哪般。”
说完,她很得意地抬眸。
贺尘晔忍俊不禁,没克制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想象力不错。”
盛怀宁颊边泛红,一个多礼拜没见,她感觉自己都快思念成疾,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拽着贺尘晔找个没人的地方,大亲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