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宁不知他话里真正的情绪,以为他是不高兴了。
出声前,脸蛋竟很反常地红透了,嘴巴不自觉跟着磕巴起来,“你别生气,我…是真的不介意,而且你平时不也经常帮我嘛。”
男人失笑,“宝宝,快别勾我了,会疯的。”
盛怀宁还是有些不忍心,双手覆上贺尘晔的颊边,出声安慰,“明天,明天好不好?那里…还有点肿。”
话说完没几秒,一只带着热意的大掌就搭在了唇上,用着求饶的口吻,“让我舔一会儿,宝宝。”
盛怀宁愣了好半晌,在他贴上的那一刻,紧紧抓住了遮着上半身的棉被。
结束时,明明还处在余韵中出不来,食髓知味的感觉更是让她比往常多了几分渴求,却还是抓着他的手臂带到了面前。
视线一偏,不去看他水光潋滟的唇,声音严肃着提了个听起来不错的好点子,“讲讲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还有我很想知道开业酒会那天的事情,你没见到我,有没有哭鼻子?”
话题转移得太快,贺尘晔短暂一愣,选择了纵容,“故事很长,你真的要听?”
“要的要的。”
第62章别吵62
贺尘晔记得很清楚,那是在他十岁时。
他的名字还是父母在大脑中随意找了个字拼凑在一起的“贝诚”。
就在周围的孩子都沉浸在家人疼、朋友爱的氛围中时,他已经成为父嫌母弃的累赘。
父亲酗酒,对他打骂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有一次饮完酒,跟人大打出手,竟在空隙时捞过收银台的那把剪刀伤了人,锒铛入狱。
之后母亲就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他还是后来在别人那里听到的。
添油加醋,说得是绘声绘色,大致是他的母亲去了座挺繁华的大都市。
在上班时遇到位大老板,大老板为了母亲离了婚,结果在准备结婚时发现母亲已经怀有身孕。
碍于母亲早前工作的地点,大老板哪肯心甘情愿地戴着顶大帽子,没多久便彻底消失了。
至于后来出生的那个孩子,被母亲直接丢在了舅舅舅妈家里,没再管过。
最后的结果就是母亲得了病,死在了工作的地方。
那时的贺尘晔,常被人说冷血、薄情冷情,对于家里的变故是一丁点眼泪都没流。
殊不知,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内心只觉得庆幸。
自幼,他就是靠去后山挖野生白薯为生,不需要煮熟,生吃都觉得很满足。
再稍微大一点,他学会了去集市换种子,待收成后再拿去卖,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到了该读书的年纪,他依旧穿梭在各大集市之间。
转折点是在村委会带来好消息之后,自那时起,他终于有了干净衣服穿,也知道了大米饭的味道竟如此清香,也感受到了大口大口吃肉的美妙滋味。
他不懂那么多,只知道在发放物资时等在家里。
直到那封字体很工整的手写信送到手里,他摊开一看,才发现自己根本大字不识几个。
这大概就是他迈入校门后努力的具体原因,原来他与别人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十六岁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顺利进入到镇上的高中读书。
他依旧习惯不变,逢周末,不是在后山,就是在集市。
一日,村委会大张旗鼓播放广播,说是有不少资助人会亲临现场发放物资。
彼时的贺尘晔,刚从山上下来,不知是自卑作祟,还是其他的心理在作怪,他特地避开时间去了集市,一待就是一整天。
再回来,路过村口那排刚盖不久的新房子,里面十分热闹。
他驻足多看了两眼,许多穿着特别新潮,差不多同龄的男孩女孩,正围坐在一起吃饭。
从只言片语,贺尘晔知道这些大概就是村委会所说的资助人。
大概是好奇,他逡巡一圈,视线仔仔细细地掠过每一个人,期间只在一位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身上多停留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