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亚没有理会他复杂的眼神,在注意到巴克亦步亦趋地跟在劳伦斯老爷身后进了书房之后,她的脚步微顿,停在了温迪身边。
“温迪老师,别担心,到时候无论父亲说什么您只要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她低声嘱咐。
她毕竟是他的女儿,不管怎么样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温迪就不一定了,以劳伦斯家一脉相承地对平民的鄙视态度,温迪恐怕很难善终。
塞西莉亚知道以温迪的性子不会答应这种事,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他必须这么做。
只是还没等她给温迪解释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管家就已经不满地出声:“塞西莉亚小姐,请您和他保持距离,老爷还在里面等您呢。”
“……我知道。”塞西莉亚只得放弃,先温迪一步走了进去。
巴克似乎是已经趁着这点时间差和劳伦斯老爷说了什么,眼下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慌张,甚至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得幸灾乐祸。
果然,劳伦斯老爷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责问:“塞西莉亚,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本应卧病在家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庆典现场,还是这么一副打扮?”
显然,比起本来就不成器的儿子,原本乖巧的女儿突然变得叛逆更让这位掌控欲十足的父亲生气,而比起自己的失职,他也更情愿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也许,是有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学坏了?”
冰冷的视线落在了温迪身上。
塞西莉亚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像是在替温迪辩解,只会让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所以只能另辟蹊径让父亲暂时顾不上责问这件事——
她深吸一口气,主动往前走了一步:“抱歉,父亲,私自外出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我情愿接受惩罚。”
示弱的态度让劳伦斯老爷的心情好了一些。
作为直面劳伦斯老爷的人,塞西莉亚是最先感觉到这一点软化的态度的。
她松了口气,随即话锋一转发问道:“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父亲您能够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关于羽球节庆典上巴克的所作所为是您默许的吗?”
劳伦斯老爷沉默了。
这样的反应足以说明很多了,哪怕塞西莉亚早有预测,心脏还是一沉。
她突然觉得有些窒息,连带着声音都大了起来:“您怎么能这么做!这些人不都是我们要守护的人吗!您怎么能任由巴克欺辱他们!您这样将劳伦斯铭刻在家训上职责置于何处!?”
劳伦斯老爷任由她宣泄着情绪,直到她因为失望哽咽到说不出话,才冷漠地开口:“塞西莉亚,你凭什么认为这是欺辱?果然就像巴克说的那样,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好到你完全不知道蒙德城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