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威士忌,加冰。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堂妹舒澜明年就要研究生毕业回来了,你最好留点心,当时她跟在你后面,追你追得可紧。”
府邸庭院里的雪看上去是滟银色的,素冷清雅的女人疑惑地望向舒苏,漆黑眼眸皎然如月。
“你表妹舒澜……”
舒苏有一种看好戏的表情,“对啊,她在家天天念着你,迷你迷得很,你的电影她全都看了不下三十遍,年年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我都要嫉妒了。”
“是谁?”
听到檀幽的问题,舒苏差点儿被酒给呛死,“不是你,算了……算了,谁又能入你的眼,除了这些植物。”
“这株老桩牡丹,应该有百年以上了,”檀幽浅浅饮着杯中温水,清绝眉目在融融风雪与晨光中美得不可思议,“园艺栽培难度很高,我会亲自护理。”
舒苏看着火焰威士忌里的冰块,“真这么厉害吗?我拍下来的时候,听他们吹得天花乱坠,没太在意,果然在这方面我一直有眼无珠。”
“国色难寻,你下次来大概能看见它开花了。”
“你大学不是主修的哲学吗?怎么后面非要换成植物学?”舒苏还记得檀幽在大学校园的河畔念书散步的美好景象。
当时引得一众学弟学妹学长学姐,日夜蹲守,想送早饭送绝版书送高珠送翡翠,想投其所好,求人家看自己一眼,结果檀幽一如既往“目中无人”。
到后来还固执转去读植物学,几乎住在实验室里,偶尔到野外采集标本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复杂而遥远,“植物学自有它的乐趣。”
舒苏欲言又止,压下想问的问题,继续说道:
“我觉得,你当初就不该放弃植物学,一路读博当个大学老师不也很好嘛,做什么回来争抢家业,又累又无聊。”
檀幽垂眸笑了笑,“我不想要,不意味着别人可以拿走。”
舒苏颔了颔首,想到最近听到的传言,直接地问:
“我听说你最近包了个小情人?”
“算是,还没玩尽兴。”
听到檀幽亲口承认,舒苏感觉刚喝下去的火焰威士忌在胃里剧烈烧了起来。
什么情况?
她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当真,竟然引得檀幽本人盖章认定。
不是,檀幽是什么人。
冷淡的、病弱的、古板无趣的、不喝酒不抽烟不娱乐,弹古琴习书法,像个出家修道的隐士的檀幽,真的包。养情人?
她这几年在国外当真是孤陋寡闻,不知道好友转了性子。
“等等,”舒苏强作冷静地问,“以你的性格,为什么不是结婚,而是什么包。养?”
女人丰润嫣红的唇瓣轻轻开合,笑容凉薄,好似有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冷淡。
“她太好了,我也没那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