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还是有愉悦的方面?”
檀幽饮下温度正好的水,用热毛巾细致从容地擦手。
“你想说什么?”
“你给的支票,她没要,连夜离开应该生气了。”
宛姨虽然知道小姐的事情,她不该多嘴过问。
但自从生了那古怪的不治之症,檀幽本就多疑多虑,掌控欲极强的性子愈发变本加厉,她担心长此以往有害无益。
“不知好歹,”檀幽兴趣缺缺,“依你看,她想要什么?”
“你与她似乎旧相识,不清楚她要什么?”
檀幽远眺雪景,那双眼清明如雪,冷静幽深,“与其套话,不如替我办件事。”
宛姨做出悉听吩咐的姿态,诧异听见檀幽要求寻几尾野生的锦鲤,供她挑选。
“突然想养鱼?”那些动植标本还不够赏玩吗?
后面那句话宛姨没敢问出口。
檀幽言简意赅:“有趣。”
“看来你对那位兰小姐不太有兴致。”
女人并未否认,只吩咐备车出行。
临行前,宛姨思虑再三,还是把一块价值不菲色泽温润的青玉拿给檀幽。
“好歹是你生母跪拜神佛求来的玉,你戴着保佑平安。”
她心知檀幽睹物思人,或许痛苦绵长,但她怕某一刻檀幽突然需要时,又找不到它。
檀幽似笑非笑,若是真有满天神佛,祂们为何不保佑她生母撑过病痛?
命运虚无缥缈,唯有把一切都握在自己手里才会安心。
宴会厅里铺着暗红色地毯,两侧鎏金墙纸挂满古典抽象派风格油画,缕缕清雾在吊灯下飘散。
这件宴会的酒店是舒家的,舒苏在这名利场一向吃得开,名下的酒店又是龙头企业,全球都有分店,便做了个东道主,邀请各界名流过来聚聚。
虽说是闲聚,俱都清楚那位要来,于是严阵以待,伸长脖子等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逡巡,檀家那位七小姐,怎么还没到?已经离开,还是中途被人截胡?
实在是檀氏的这位继承人,自从退圈后都太过低调,轻易不出现在公开场合。
导致他们生怕自己有眼无珠,慢人一步,接不住那泼天富贵。
刚刚表演完的卫以西用手肘碰碰兰镜鲤,“听说今天檀家那位也回来。”
“谁?”兰镜鲤本就心神不宁,一听见“檀”这个字更是烦躁不已。
“顶级豪门的继承人之一,檀氏集团业务遍布全球,这些自诩贵不可言的有钱人在这等了一下午,就为了见她一面,要是能露个脸,立马鱼跃龙门鸡犬升天了。”
“继承人之一?”
“据说他们檀家私生子众多,争权夺利里面的脏事可多了,檀七小姐手段高明,成了最后赢家。之前娱乐圈里想爬檀七小姐床的人更是多如牛毛,据说这场宴会就是七小姐的选妃会。”
“她才不会那样。”兰镜鲤下意识为檀幽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