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淮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借着酒劲儿,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身后是滚热的顾淮,她的身前是劲刮的寒风,冰与火的较量将她整个人不断拉扯,随着马一颠一颠地走,她被?顾淮灼得浑身发汗,贴身的小衣汗涔涔的。
宽大的斗篷遮盖住两?人贴紧的身躯,他抱着她,顺着颠簸的劲儿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按。
“嗯啊”柳安予的眼角沁出生理性的眼泪,在月光下映照出琉璃般的晶莹,她的声音变了调,腰也软了下来,“太,太深了不要”
“予予”他将下意识逃走的人一把捞过来,分明是掌控着节奏的人,他却?好似被?欺。辱了似的,颗颗泪珠从他眼中滴落,掉在她脊背上,“别别嫌弃我。”
又一下狠劲的颠簸。
柳安予仰着颈,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打湿衣襟,她抓着马鬃,双眸失焦。
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她泄了劲伏在马背上,被?他抵着。她还未缓过神,却?发现顾淮精神头又昂扬了起来,看着她又哭了。
“你哭个什么?劲儿?唔啊”她秀眉一拧,瞪着他,脸颊酡红未消,偏撑不起身子。
给顾淮看爽了,他抽泣了一声,醉了酒的眸湿漉漉的,“你夹太紧了。”
“滚!!!”
柳安予耳根发烫,恨不得杀了他。
他温热的指尖插。进她的发间,将她额前湿透的发丝拢到耳后,月光圣洁地洒在她的脸上,将袍下的浪荡照得分明。
怕着柳安予着凉,顾淮单手?勒马,将人转过来纳进袍里。她像个八爪鱼缠在他身上,底下五指相?扣,还连在一起。
柳安予听着他的心跳,垂眸休息,“你就为?这事儿叫我出来?”
顾淮不敢乱动,怕一不小心又失了分寸,强迫自己分了心回她话,拽着缰绳慢悠悠地走着。
“我本不是这样想的。”他脸上一热,“只是你一靠在我怀里,我便什么?都忘了。”
柳安予气笑了,仰头看他,“怪我?”
顾淮连忙摇头,跟拨浪鼓似的,眸子定了定看向她,“你,别厌弃我。”
柳安予哼了一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语气闷闷的,“说不准。”
“我怀里,你掏一下。”顾淮垂眸,心跳渐渐缓了下去。
她眨着琥珀般的眼睛,冰凉的手?蹭进他的衣襟,顺手?捏了把他柔软的胸。肌,突然摸到了一张纸。
柳安予将纸抽出,因着方才的举措,本折的四四方方的纸皱的像柳安予的衣袍。她靠在他身上,借着月色缓缓将纸展平。
偏冷的月光静静照着纸上熟悉的字迹,原本潋滟温柔的眸被?照得瞬冷。
“和?离书??”
顾淮低头啜吻她的泪痕,声音艰涩,“过了今夜,我便不再纠缠你了。”
“走罢,你走罢。”他的哭腔难掩,本是为?了吻去她脸颊上的泪,他却?哭得凶,泪水蹭在她脸上,将她整个人浇湿。
他的泪混在夜间的冷风中,像极细的利刃,刮剜着她的心。
她倒是没有再哭,安静地将和?离书?折好,放进贴身的荷包。
“好。”
两?团滚热的身躯在冷风中相?拥,柳安予咬着唇,将脸贴紧他的心脏。在顾淮看不见?的地方,她无声地落着泪。
“再深一点。”柳安予急促地呼吸着,眸底一片冰冷,“嗯啊再,再深一点。”她捧着他的脸,冰冰凉凉的手?指贴着他的下颌,好像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
她侧头闭眼索吻,在寂静的夜中,在自己心里——
下了一场狂风暴雨。
夜驰过后,冬至极寒。
顾淮的长靴踩在厚厚的雪层上,吱嘎作响,宛若碎玉。
左相?成功抵达蛮夷,叛军首领愿赴京城,皇帝在宫中设宴款待。
大臣们落座,美人虽在中央舞得正欢,却?无人观看,紧张地等待着这位神秘的蛮夷叛军首领。
来人穿着粗麻布衣,腰间一圈狼牙坠着,披着薄甲,式样叫人十分熟悉,似是用永昌将领的甲胄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