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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3页)

他并不认为?一个身居闺阁的高门贵女能?翻起什么风浪,良久的沉默思考的,不过是倘若她真的死了,长公主、顾府、燕王等?处都该如何?交代。

他似乎认为?这是一场必胜的局。

“你小小年纪,干嘛喊打喊杀的,你为?人妻女,总要为?家?里考虑。”皇帝苦口婆心?地劝告,毫不在意地吹了吹茶沫,神色从容,“凌迟二字太?重。朕,看?得出你的决心?,既你执意要赌,朕便顺水推舟陪你赌上一回?,只是,朕还有两个条件。”

柳安予听出了他言语中?的轻蔑,却不得不低下头去,咬牙从齿间吐出语句,“请皇上赐言。”

“一则是,顾都虞候原为?探花,已然熟知科考事宜,你办学堂,不得聘他为?师。既你觉得女子学力强,从上至下,便都要请女老师教学,如有违背,朕不轻饶。”皇帝唇角噙着一丝得意,慢条斯理地又?继续道:“二则是,无论赌局结果如何?,今日你假冒官员,闯入宫闱,已然是错。但念你一百笞杖未愈,便缓期,择日罚你。”

皇帝微微思忖,眸中?是上位者的从容,“就三月之后罢,胜负一分,你在你的学堂前,跪着,受笞杖三十,由慎刑司派人责笞,你可?愿意?”他眸光锐利如剑,看?戏一般落在柳安予身上。

柳安予顿了片刻,开口恭敬,“臣女,愿。”

不一会儿,孙公公就拟好了告示,皇帝抬起玉玺留下印迹,手指动了动,示意孙公公将告示递到柳安予面前。笔递到她手里,她趴在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写?得认真,清秀却带着风骨。

孙公公刚要躬身将告示抽走,却见她狠狠咬了一下食指指腹,盖上血指印。

血色鲜红,很快便殷到绢布下面,干涸变成深棕色。

柳安予退出去,路上不经意抬头,她看?似恭敬的目光扫过皇帝身上金丝绣龙的龙袍,缓缓地,落到他被灯火照射得熠熠生辉的冠冕。

她青涩的面庞下,掩盖着难以察觉的野心?,不动声色地盯着皇帝将茶水饮尽,不解渴似地将一壶茶水全都喝干,再静静,掩下眸底情绪。

*

对赌的告示贴在了楣板上,看?热闹的人围着楣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长公主、李璟、燕王递来顾府的信件不计其数,来问的小侍、婢女通通被拦到顾府门口。

柳安予照常将小案摆在顾淮的床边,铺开宣纸静静绘着,顾淮听着外面的喧闹,支着下颌看?向柳安予的侧脸。

她不说话,顾淮便也不打扰她,所有恶意、不解都被拦在墙外,这里门窗紧闭,烛光闪烁,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柳安予感?觉手臂发酸,才堪堪搁下笔。

顾淮顺势牵过她的手,稍稍用?力为?她揉着手腕,他瞥了一眼小案上的画,肺腑间开始阵阵钝痛。

柳安予画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街路。夕阳渲着残红,道路两旁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小摊,路人稀疏,一眼扫过去便能?将琳琅满目的小物什尽收眼底,风吹落花瓣,悠悠落在被日光照得昏黄的石板路。

那是他们约定好要去看的夕阳。

“好美的夕阳。”他浅浅扯起一个笑,声音轻柔,掩盖嗓音的颤抖。

“我那日见的,怕忘了,给你绘出来瞧瞧。”柳安予顿了顿,声音放缓,“只是我笔力有限,绘不出那日所见的万分之一,如果”

“没事!我们还要去看?呢,不是吗?”顾淮笑着连忙打断她,他怕再晚一步,就要从柳安予的口中听到什么决意赴死的话。

他握着她皓腕的手忍不住颤抖,不自觉地收紧力气。

“你,会不会怪我?”柳安予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我们结亲不过半月,前些日子我还怪你做什么都不跟我商议,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如今,我却也背着你定下这么大?的事。”她垂了垂眸,小声道:“你若怪我,我不怨你。”

顾淮轻轻摇了摇头,唇角露出苦涩,“我不怪你。”

“我只是,心?疼你。”

他伸手缓缓将柳安予鬓边的碎发拢到她耳后,指尖留恋地划过她的轮廓,依依不舍,“是我无用?,竟逼得你抛头露面,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若我当初没有那么一意孤行,此时在朝中?,还能?帮你斡旋一二。”

他握住她的手,传递着指尖的温度。

“你想好了吗?”

“我并非觉得女子学力较男子有弱。你的策论,我一篇篇看?过。倘你是男儿,降我名次之时,我怕是会跌出三甲。”他的话逗得柳安予苦闷之气逸散,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顾淮也宠溺地笑了笑,食指刮了刮她的鹅脂鼻,手指微顿,唇角笑意又?淡了下去。

他的目光落在柳安予身上,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拓印下来,开口声音艰涩,“京中?落榜学子众多,皇帝知道你和李璟自幼交好,恐他放水,便将男子那边交由李琰。此人先前被我算计,怕是会怀恨在心?,迁怒于你,你定不要掉以轻心?,万事平安为?先,旁的排在后头。”

“你知道我的腰牌在哪里,殿前司中?若有你能?用?得上的,不要吝啬。你我夫妻一体同心?,我的刀就是你的刀,尽管去杀,出了事有我抗呢。”顾淮絮絮叨叨地叮嘱,满眼隐忍的不舍。

“我知道,我知道。”柳安予一声声应着,“我早偷过了。”她弯了弯唇角,语气故作轻松。

顾淮却笑不出来。

早知她是去赌命,那日说什么,他都不会任由她离去。

看?到顾淮吃了苦瓜一样难看?的脸,柳安予探身凑了上去,温声安慰,“别那么悲观,我唬人的。我输了不得入京而已,如有违背,才受凌迟之苦呢。”她身上点了点他的鼻尖,“至于郡主名号,不过是身外之物,没了郡主的名头,我还有燕王独女的名头、你顾淮之妻的名头你争点气不就好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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