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澜眼含委屈的眼泪扯着线头准备做纸扎的小人的时候,叶琼去了祥和酒店,上了二层,进了闻砚书的房间。
闻砚书正在打电话,通话内容是关于抑郁症方向。
叶琼听着她的塑料港普,心中诧异,她明明记得之前闻砚书普通话挺好的啊,怎么三年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可能是天天往国外跑,各国语言都要学一点,普通话不怎么说,这才退步了吧。
叶琼觉得自己想得非常有道理,赞同地点了点头。
“好的,再见,我再关注她一段时间,如果有新的发现,我会尽快打电话给你。”
闻砚书放下手机,走到叶琼身边坐下,“姐,我刚跟我朋友介绍的心理医生聊了聊半月的情况,钱医生说,再观察观察。”
“什么意思啊?很严重吗?”叶琼微微紧张。
闻砚书想了想说:“我那天去学校,刚好碰到半月了,你不是让我帮半月联系心理医生吗,我当时看着她,随便试探了她几下。”
“嗯,你接着说。”
闻砚书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几番试探过后,她很快便知道沈半月是怎么回事了,但她也不能跟叶琼直说,只能委婉道:“我觉得半月应该不是心理问题,应该是跟郁澜有关吧。”
叶琼哪懂这些,一脸懵,“跟枣儿有什么关系啊?”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叶琼怎么还是听不懂呢,闻砚书表情为难,把话说透了点,“半月是你们收养的孩子,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她自己也知道。”
叶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闻砚书缓口气,“姐,你听懂了?”
“嗯嗯,砚书,你听我说得对不对哈。”
“你说。”
叶琼面色凝重,说得可像那么回事了,“枣儿是我亲生的,芽儿不是,芽儿心里自卑,羡慕枣儿,所以她就各种找枣儿的不是,希望我们能把更多的爱给她。”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太对了,“砚书,是这样吧。”
闻砚书一时语塞,撩了撩头发,点了根烟,走去窗边抽烟了,“姐,我其实是想说,她们不是亲姐妹。”
“不是亲姐妹,所以才心生隔阂了啊。”
闻砚书不知是被叶琼的话笑咳嗽了,还是被烟雾呛着了,边咳边摆摆手,“姐,我不跟你说了,你就把半月交给我吧,我离开这里之前,一定会让她改了她身上顽劣的部分。”
“你有办法?”
“有。”
“那真是麻烦你了啊砚书,这孩子真是愁死我了,我每天去干活儿的时候,最怕手机响了,指定是她班主任打来的,说她在学校又闯祸了,然后我就得去学校,老师给她做思想教育的时候还得带上我。”
闻砚书弹了弹烟灰,轻笑。
叶琼清楚闻砚书的能力,只要她出手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心里有底了,她聊起别的事,“对了,砚书,你说你这次回来,是要办事,你要办什么事啊?”
闻砚书望向远处,看着枣园成片的枣树,“谈生意的。”
“谈什么?”
闻砚书夹烟的手指了指那片枣园,用特别蛊的粤语说了句,“枣儿。”
“你是为了枣儿回来的?”
闻砚书眼一眯,背过身,没有让叶琼看见她眼底温柔的笑意,“是的,就是为了枣儿。”
叶琼提醒道:“疫情过后,经济不景气了,这几年生意不好做,每年我家都有滞销的果子,便宜卖都没人要,每年烂掉的果子都没有卖掉的多,砚书,我知道你不缺钱,但那都是你的辛苦钱,如果真的想在这里做生意,你可得想好了。”
“放心吧,姐,早就想好了。”
“那就行。”
闻砚书掐了烟,“但是除了你和郁澜,别人经常听不懂我说话,沟通是问题。”
“所以?”
闻砚书浅笑,“所以,让郁澜来给我做翻译吧,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