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做什么?”
“我……我担心你。”
“你担心我呀。”沈郁澜嘲讽笑道,“闻阿姨,我不是小朋友,不需要你来担心我,你能听明白吗,我今年二十二岁了,我是大人了,不要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来做那些没意义的事情了,好吗?”
闻砚书就像偷吃了糖,被抓现行,无措道:“郁澜,我不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事。”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拍下那枚胸针?”
“因为我觉得你喜欢,我就拍了。”
“你觉得你觉得,又是你觉得。”沈郁澜步步逼近她,“你总是想把最好的给我,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
沈郁澜手指缠着她腰间长长的蓝色系带,“其实,我是喜欢那枚胸针,但我更喜欢的,是胸针上,精美的蓝宝石旁边,那颗蝴蝶形状,失去光泽的小钻。”
她微垂眼,看着石砖缝里行进的小蚂蚁,“闻阿姨,那不是瑕疵,它很真实很鲜活很可爱,是那件艺术品最栩栩如生的底色。”
闻砚书变成了糊涂鬼,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她只看见沈郁澜毫无眷恋地离开了她,亲热的声音不是给她,而是给了电话里另一个人,“希尔顿酒店是吧,好的,薛铭哥哥,我马上到……”
闻砚书追过去,但来不及了,沈郁澜已经上了出租车。
靠着车窗,沈郁澜透过后视镜,看着倒退到渐渐看不清身影的女人。
出租车司机是位思想开明的阿姨,“小美女,看你这表情,是和你女朋友吵架了?”
“不是女朋友。”沈郁澜礼貌笑答。
“那她是?”
沈郁澜说了句让阿姨感觉莫名其妙的话,“她是那枚不允许瑕疵存在的胸针。”
阿姨觉得这姑娘一定是在感情里受伤害了,受什么刺激了,说的都是让人听不懂的胡话,没敢再跟她搭话了。
下车后,沈郁澜往后面望了一眼,走进大堂,前台登记后,进电梯,上楼。
薛铭在31层等她。
敲了门。
薛铭把门打开,满脸惊喜,“郁澜,你来了。”
他胳膊吊着绷带,看起来确实伤得蛮严重。
沈郁澜站在门口没进去,撒娇道:“薛铭哥哥,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要回去找你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薛铭闲聊般问了句,“郁澜,你没把你来的事,告诉闻姐吧。”
头顶就是监控,沈郁澜往上瞄了一眼,随后便一手勾住薛铭的脖子,暧昧眼神看他,“来找我男朋友,怎么可能告诉她,放心。”
她和薛铭以这样暧昧的姿势进去了。
进门后,薛铭一直用防备的眼神看着她,轻轻推开她,问:“郁澜,你真的有那么想我吗?”
“当然了,薛铭哥哥,以前我爱玩,但是现在,我愿意为了你改好,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
没有不盲目自信的男人。
薛铭绅士一笑,“郁澜,我约你来这里,而你也来了,想必,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什么呀?”沈郁澜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我就是单纯想你了嘛。”
薛铭松松领带,眼底闪过危险的信号。
沈郁澜背在身后的手使劲一握,给薛铭看的,还是那张天真的脸。
薛铭眼底防备不见了,给沈郁澜倒了杯水,“郁澜,大老远跑这一趟,真是辛苦了,坐下来,先喝口水吧。”
“嗯嗯,好。”
沈郁澜笑嘻嘻地点头,坐到薛铭为她拉开的椅子上,端起水杯,嘴唇碰到杯沿时,手明显一顿,她仰头把这杯水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