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铭早就困了,聊完这些,很快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竟然睡了两个多时辰。
头脑有些发胀,站起来揉了几下,就听到外头似乎有人在争执。
细听发现是季清月和季凌云。
袁铭只好推开门走了出去,外面两人都看了过来。
季清月哒哒哒跑到他身边,拉住了他的手:“夫君醒了?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都怪大哥!”说着,鼓起了脸颊。
季凌云无奈叹气。
袁铭道:“不是,我自己醒的。这是怎么了?清清怎么和大哥吵起来了?”
说起这个,季清月的嘴撅的更高了。
季凌云道:“这边的事情已了,军务繁忙,我正在跟月哥儿商议启程的时间。”
袁铭不由得皱起眉,季凌云来了才十天,也难怪季清月不满。
“怎么这么着急?”
季凌云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事到如今,我也没有瞒着你们的必要了。”
原来,季凌云回来这一趟并不是偶然,按理说他是西北戍边军,基本是没可能离开守地的,这次庸王让他带兵南下前去西南,则是为了支援当地守军。
袁铭突然想起来庸王写给镇守的那封信,言辞暧昧,但确实透露出一个消息,那就是一场战争将至。
“东南?是倭人?”袁铭问道。
季凌云道:“按照王爷的意思,不止是倭人,很有可能还混着前朝余孽,这场战争就是他们挑起来的。”
袁铭眯了眯眼睛。
前朝覆灭已有五十年之久,先皇是西秦开国皇帝,在位时对前朝皇室血脉穷追猛打,难保不会留下漏网之鱼想要报仇。
“太危险了。”季清月撇嘴。
季凌云的表情柔和下来,在季清月发顶摸了摸:“月哥儿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放心吧,我肯定能活着回来,加官进爵,给你和我的小侄儿撑腰。”
季清月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那我们说好了,这次你要是再食言,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
卧房里,季清月靠在袁铭肩膀上,絮絮叨叨说起了这几日发生的事。
袁铭考试的时间,他们的生活的并不平静。
两人从县衙回来,就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梁氏上吊自杀了。
季凌云和季清月沉默许久,还没想好是否要去季家吊唁,就迎来了季府的管家。
管家对他们很尊敬,命人端上来一盘金子,说是季凌云的军饷和季清月的嫁妆。
拿到了沉甸甸的金子,季清月却笑不出来。
他忍不住问道:“梁夫人怎么会突然……”
这话从他嘴里问出来其实有些不合适,任谁都能猜到,不管梁夫人是不是真的自杀,都和他们脱不开关系。
管家的神色有些复杂,大概是季福来特意交代过,他将事情原委都说了出来。
那日他们离开季家之后,季福来重重的打了梁氏一巴掌,但是并没有写休书。
跟他们想的一样,季福来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只能丧妻不能休妻,更何况还有这些年梁氏经营的贤良形象。
所以季福来想了个办法——把梁氏送到老家的庄子上去,再对外宣称重病,过几年风头过去了,就可以宣告病逝。
可是他计划得很好,梁氏却不答应。
季金宝许是听了她的话,抱着季福来的小腿就是一顿哭,喊着说要跟娘在一起。
季福来早就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想也没想就说好。
这下把季金宝吓傻了,他在成县就跟太子爷一样,要是去了山上,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