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金子,朱羡之把折扇一收,抬脚往前走:“坐了几天船,还真是有些累了,去付大人府上瞧瞧这十方镇的特产都有什么。”
镇守和院长连忙跟了上去。
袁铭几人还站在原地,手里抱着金子,愣愣的不知如何反应。
李青州最先开口:“金子?庸王爷也太大方了吧。”
他的话音落下,追随他的两个小弟如梦方醒,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赵玉成提醒道:“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这才刚刚开始,小心有命拿钱没命花。”
闻言,几个人很快冷静下来,肃着脸道了谢。
袁铭摩挲着金条,跟着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玉矿是十方镇的,但是镇守显然吃不下,他想要的只是开采权,庸王早就知道玉矿的存在,以钦差为名,目的则是山上的玉石。
他突然有些好奇,镇守凭什么觉得他们几个人就能让庸王松口。
马车就在码头外的街道上候着,人一到就能上车。
镇守和院长随着庸王上了一辆车,庸王随行的小五和车夫一起坐在了前面,后面一辆车是给袁铭他们几个学生留下的。
刚踩上踏板,庸王的声音响起:“袁铭,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坐。”
袁铭步子一顿,回头就看到了将脑袋探出车窗的庸王,两人视线相接,他明显感觉到对方别有深意的眨了眨眼。
“是。”
袁铭没有表现出惶恐,直接转身来到了前面的马车上。
袁铭上了车,镇守不好意思的笑笑:“马车有点小,多亏王爷细心发现五个人坐不下,不然的话你们几个这一路恐怕要会很挤。”
一句话既恭维了庸王,又化解了马车不够大的尴尬。不得不说,镇守真是个人精。
庸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袁铭坐下来。
他倚靠在车壁上,眉目含笑:“本王一眼就觉得与袁铭十分投缘,如此一来倒是正合了本王的意。”
这话说得实在暧昧,很难不叫镇守多想。
他倒是希望袁铭能讨庸王欢心,但是袁铭已有家室,还是县令家的哥儿,倘若这里真出了什么事,县令不敢说庸王的不是,岂不是会把气都撒在他的身上?
镇守浑身一震,有些后悔选出了袁铭。
袁铭道了声谢,坐在了庸王身边,身体挺拔、目不斜视。
庸王带着打量的目光一直落在袁铭身上,一错不错,袁铭不动如山,仿佛视线中心的人不是他一样。
袁铭一点不慌,前世他虽然没有见过庸王,但是听到的有关于庸王的消息大都是正面的,尤其是庸王与其男妻的故事,在他失去季清月的日日夜夜里,每次听到都会嫉妒的眼睛发红。
他很镇定,但是镇守却不知道内情,沉默半晌后,忍不住说道:“王爷,袁铭确实是我们学堂最有天赋才学的学生,若非他已经迎娶夫郎,我定要招他为婿。”
此话一出,马车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奇怪起来。
庸王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镇守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干笑道:“下官失言,扰了王爷清静,还请王爷恕罪。”
“哪有那么多罪不罪的,付大人放松一点。”朱羡之说完就闭上了眼,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
镇守张了张嘴,不敢再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镇守的宅邸门前停下,小武扶着庸王下了车。
镇守说道:“寒舍比不上王爷府,还请王爷见谅。”
庸王嗯了一声:“有劳付大人带路。”
镇守特意收拾出来一套院子供庸王居住,院内不大,带着一个小花园,里头开着的花不少,看起来很是幽静。
庸王在院子里走了走,打开折扇,眼里带上了笑意:“不错,付大人费心了。”
闻言,镇守松了口气,连忙说都是应该的。
小武看了主子一眼,很快出门去安排人把船上的东西都搬过来。
待庸王四处都走遍了,没有兴致继续参观院子的时候,镇守问道:“宴席已经备好,王爷可要此时就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