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想这些还为时尚早,前三甲三人随着太监进了更衣室,换上了正红色的官服。接下来要去游街。
状元游街,对京城人来说是一年一度的热闹好风景,从皇宫东正门到西正门的整条街上早早站满了人,小贩抱着货架箱子在人流中穿梭叫卖,好不热闹。
季清月趴在茶楼的窗子上,探着头往外看。
软椅上的雪宝挥舞着手臂,半天得不到小爹爹的回应,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然而季清月此时却顾不上他,回头冲他嘘了嘘:“雪宝别闹,现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哭,你们父亲就要过来了,要笑才行。”
草哥儿把雪宝抱在怀里,低声哄着,闻言笑了笑:“夫郎您说什么呢?小哥儿才那么一点大,怎么会听得懂?”
半年过去,草哥儿一直跟在季清月身边伺候他,知道他是个好相与的,性子也慢慢放开了些,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话都不敢说一句。
季清月扁扁嘴:“好吧。”
这时,突然一阵锣鼓声响起,楼下人群瞬间骚乱起来。
季清月在原地蹦了蹦,眼睛亮了起来:“来了来了!”
说着,他就让草哥儿抱着雪宝站在了桌子另一边。他则抱起了睡得迷迷糊糊的雪球,兴奋地指着下面:“你们父亲来了!”
雪球骤然被晃醒,也不哭,只是眼神有些呆愣。
袁铭胸前绑着一朵大红花,骑在马上,看着路两边密密麻麻的人头,有些惊慌的擦了擦汗。
刚才还有哥儿越过守卫闯了进来,当面给探花郎告白,把他们一群人都吓了够呛。
今天是大喜事,围观群众也没有恶意,官兵不好强制镇压,费了好大劲才把人拉出去。
经此一事,他们三个都变得警觉起来,就怕有人突然当街表白。
“袁铭!袁铭!”
在吵嚷的人声中,一道喊声格外明显。
袁铭听着有些耳熟,下意识抬头,就看到右手边的茶楼上,季清月站在床边,手里举着雪宝跟他打招呼。
这一动静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季清月趁机大声表白:“袁铭,我爱你!”
“这谁啊?有孩子了还跟状元郎表白?”有人疑惑。
袁铭却笑了,回道:“我也爱你,我的夫郎!”
人群顿时热闹起来,大家纷纷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游街的队伍很快过去了,季清月关上窗户,用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
“你们父亲怎么这么讨厌呢?我喊的好好的,他回应什么呀?像什么样子!”他嘴里说着抱怨的话,眼睛却亮的惊人。
草哥儿捂着嘴笑了:“公子这是爱您,让您安心呢!”
季清月嘴角翘起,戳戳雪球胖嘟嘟的小脸。
游街结束,他们还不能回去。
三人坐在一辆马车里,进宫去。
游街时他们一起受了囧,关系都拉近了不少。
榜眼名叫胥志平,京城人士,已过而立之年。探花名叫林轻鸿,是海城最大的书香世家林家的长子,才到弱冠之年,是他们里面最小的。
论相貌,袁铭与林轻鸿不分高低,但是世人都知道,探花一般都会尚公主,自然不会给一个已婚人士。
林轻鸿抱臂看着他,笑道:“袁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娇夫在怀,后继有人,实在是令人羡慕。”
他说的是刚才在街上,袁铭和夫郎大胆示爱的事。
袁铭轻笑了下:“林公子才叫人羡慕,出身样貌才华样样都是顶尖,他日平步青云,莫要忘了我才是。”
“袁公子说的是。”胥志平跟着说道。
林轻鸿斜斜地暼他们一眼,三人齐齐笑出声。
今晚是进士宴,所有参加殿试的学子都能参加,但人群的中心还是前三甲。
袁铭他们一到,众人的视线就有了聚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