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一张笑脸。
“多谢你报信,”秋亦笑盈盈,“我来送你一程。”
血涌如注!
……
在一众修士的努力下,阵法终于被打破,但一切都为时已晚,那些修士似大难临头的鸟群,乌泱泱散去,各奔东西。
和黑衣道人几人缠斗了好一番的秋亦随手抹去脸上血渍,撕碎令牌,往摇摇欲坠的影楼下层走,一层一层又一层,人早已空了。
踏出门槛的那一刹那,半截影楼在他身后轰然坍塌成废墟,扬起大片灰尘,正如黄沙。
秋亦轻松自如,微微笑着,十分自然坦然地离开这片浓厚的阴影。
前路光下有道手持书册的身影。
虽然有点不甘不愿,但是没办法,为了早点听到夸奖,秋亦撇撇嘴,向自己走去。
……
一日之间。
影楼除名。
郑家除名。
天下俱惊!
天机阁中,易知子研墨提笔,在天机阁历代编纂而成的册上,为这位前途注定不凡的天骄写下他所得的尊号。
锉其兑,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谓之盈光君。
第223章啾
孔丹随意要了几份灵食,便听闻隔壁桌上有人在议论天机阁定下的尊号。
“''锉其兑,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单单是‘锉其兑’便对不上吧……”
“嗨,让别人收了锋芒也未尝不是一种‘锉其兑’。你看那郑家和影楼,哪一个落得好了?”
“分明是郑家平日得罪太多,四家下了狠手。”
“这句话不是讲道的吗?天机阁这是点人,认为他有望成仙啊。”
“成仙难啊……”
各色声音之间,石头做的灵仆将灵食送上,离开的速度却比往常快了不少。
徐琢冰恋恋不舍收回目光,听到孔丹传音问:“你们怎么看郑家那事?”
盛会已经过去经年,这事真是近来最大的热闹。徐铸木回答道:“借力打力,秋亦只是做了桥梁。”
孔丹:“可惜神造堂总部搬去了上古战场,不然也能因此事获更多利。”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倒他郑家一个,造福了其他家数个。当初一起攻去的,又何止四大家……
徐琢冰道:“我神造堂志不在此。”
“知道知道,你们的‘志’是要找到界核,”孔丹失笑,“不过这神物可罕见难找得很。”
“便是再罕见,百万年下来也应当有两三枚,只盼望没有全被人找来用了。”徐铸木道。
那边徐琢冰忽然骂一句:“该死的阵界。”
孔丹赶紧制止了她,没让她开了骂口、一发不可收拾-
又是一年秋,落霞山脉簌簌落了满地红叶,仿佛朱砂染了青画卷。
一只刺猬妖颠颠包袱,在荆棘野草挡路的夹道间艰难走着,过了许久,跳过一道潺潺溪水,终于见了山间那条宽敞坦途的大路。刺猬拍拍身上的小行李,支起浑身硬刺,呲溜一下,便鱼一样混入了大部队。
路上时不时就有这样的妖兽或妖族支流融入主流。
放眼望去,落霞山脉成火焰,这些妖兽便是火焰中一条蜿蜒秀丽的妖怪溪流。
“溪流”的前方、中间、后方,皆有大妖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