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们双方好,必须断亲。”
“断,断亲,就断亲!”秦书礼大叫,疯子,这个秦安是疯子!
只要能让这个疯子停下,他什么都肯做!
至于以后的报复,等他伤好了,他一定要去县衙告一个忤逆不孝!
敢这样让他丢脸,他绝不会放过秦安!
朱二红本就被安哥儿吓破了胆子,她又一向听秦书礼的话,此刻秦书礼喊着要断亲,她忙也跟着嚎:“断,断了,从今往后我们家和他没关系!”
“那就请村长过来。秦书礼,这断亲文书由你来写。”秦劲道。
秦书礼忙不迭的点头,挣扎着起身回屋子取出笔墨纸砚,刚把墨磨好,严祥便到了。
严祥要头疼死了!
他想劝安哥儿不要断亲,这会儿秦书礼和朱二红被打怕了,秦劲说什么就是什么,可等他们反应过来,肯定要反悔,说不定还要去县衙告安哥儿。
最好的法子,应是让这母子俩当着村人的面,写下一份今后秦安亲事自主的文书!当然,安哥儿若真成亲,那肯定要给这对母子聘礼,没银子安抚不住这对豺狼!
但他只说了一句,秦劲就拉着他退到了一边,秦劲指了指谷南,给他讲清楚利害。
就算谷南最终没相中安哥儿,但在村子里有他这个村长,可阻止秦书礼朱二红胡闹,到了县衙,可求谷南找谷栋求求情,直接就能将秦书礼给打发了。
朱二红和秦书礼不足为虑,为了安哥儿好,必须断亲。
安哥儿是真的不想活了,想要和这对母子同归于尽,不能再让他们三人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然可能真会发生三条命都没了的惨案。
断亲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严祥倒是没想到那日亲自来抓捕赵元宝的谷捕头,竟有可能与安哥儿成亲!他吓了一跳,细细思索了一番,他同意了秦劲的话。
就算安哥儿没嫁去谷家,但有谷南这个人脉在,将秦书礼挡回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严祥不劝,于是这断亲文书写了出来,一式三份,安哥儿一份,朱二红一份,严祥留有一份。
秦劲抓着断亲文书看了看,旁人知道他看不懂,他也做出看不懂的样子,瞪着纸张瞧了几眼,确认无误,便向秦书礼确认这文书是否是真的。
秦书礼被他这话气的眼前又一阵阵发黑。
“是真的。”严祥开口。
他识得几个字,虽然认不全,但磕磕绊绊连蒙带猜也能确认这断亲文书为真。
秦劲便做出放心的样子,将文书递给了安哥儿,又对扶着安哥儿的叶妙道:“你陪着安哥儿将他的东西收拾了,今日就搬到阿爹那边去。”
“我也帮忙。”王秀芹道。
“还有我。”秦书达媳妇赵囡道。
“我来瞧瞧这文书。”谷南对安哥儿伸出了手。
安哥儿自打秦劲说出断亲之后,就再没说过话,他依旧是满脸死寂,不哭不笑不怒,听得谷南此话,便将断亲文书给了谷南。
他被叶妙拉着,回屋收拾他的行李。
谷南抖了抖手里的文书,他不识字,但他装模作样看了几眼,而后哎呀了一声,看向秦劲:“秦劲,说起来,经常去你摊子上买吃食的郭员外,他可是砖窑的大东家。”
“上次你被小混混欺负,他帮你报了官,你俩关系挺好啊。”
说着,他看向一旁已经愣住的秦书礼:“没想到这个秦书礼竟然是砖铺的账房,这可太巧了,你说东阳县这么大,结果兜兜转转的,大家伙儿全都认识!”
“……郭员外是砖窑的大东家?”
秦劲也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谷南。
就那个整天嚷嚷着他抢钱的老大爷,是砖窑的大老板?
“可不是!就是他呢。”谷南斜睨着秦书礼:“但现在秦书礼要谋划县衙的书吏一职,看来是当腻了账房,你下次见着郭员外,可以与他说说。”
“好歹是管账本的,如今生了二心,谁知道会干出些什么。”
“好!”秦劲痛快应下,差点儿笑出声来。
谷南这话说的不错,东阳县这么大,可偏偏他认识了郭员外。
郭员外又偏偏是秦书礼的大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