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院子里的雪装到板车上运出去,又把院门口铲出一条路来。
等室内光线暗了,安哥儿起身回家。
叶妙挽起袖子,进灶房做晚饭。
上午磨的米浆还剩了一些,他打算用这些米浆蒸一些红枣米糕。
等米糕蒸好,雪彻底停了。夜幕罩在了头顶,但满世界都是雪,院子里反而明晃晃的,不需要油灯就能视物。
雪后的农家小院寂静无声,点着油灯的棚子门口热气氤氲,秦劲弯腰进去,整个棚子里都是缭绕的白雾,空气里也满是米糕的香甜。
叶妙见他进来,立马举起手中盛着米糕的小碗:“劲哥,快来看,很软。”
小碗里的米糕白白胖胖,最中间缀着一颗红枣,瞧着很是喜人。
走到灶前,叶妙掰下来一块递到他嘴边,他张口接住,米香浓郁,甜味不浓,嚼起来很暄软。
“好吃。”他又对叶妙竖起了大拇指。
叶妙得意一笑,也揪了一块放入口中,嚼了之后,他点点头,的确好吃。
他肯定不蠢,这做法他劲哥只教了一遍他就记住了,刚才做的时候,他劲哥在外面铲雪,他全程没有再让他劲哥出言指导。
他记性很好的。
但见识少。
唉。
这一点他真的无能为力。
他从前被困在叶家,如今又整日不出门,想增长见识,只能在梦里了。
晚饭很简单,除了米糕,还有蒸饺,饺子是昨天包的,馅是猪肉白菜的,清淡不腻。
叶妙还炒了碗凉粉,上午的凉粉没卖完,下午宋来娣送来了几斤,傍晚安哥儿回家时他想让安哥儿带回去一块,结果安哥儿摆手拒了。
安哥儿不要,这几斤就得他们自己消化了。
不过,雪落得这么厚,路肯定封了,明日不摆摊,他们终于可以清闲一日了。
晚饭后,夫夫俩洗漱之后回房。
夜很静,炕很暖,昏黄的油灯下,明日不出摊,正适合做些羞羞的事情,只是刚吃饱,不宜做剧烈运动,于是秦劲就慢慢的,将小夫郎折磨的又红了眼眶。
若是搁平日,当小夫郎撅着嘴巴无声控诉他时,他会干脆的给人一个痛快,但今日长夜漫漫,除了这项娱乐,他当真不知干嘛。
于是他还是慢慢的,将时间拉的极长,事后小夫郎没有躺他怀里,而是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他觉得好笑,将人抱怀里又亲又哄,许久才让人消了气。
这么一折腾,天晚了,夫夫俩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翌日,两人在炕上待到天色微亮才起床。
早饭后,秦劲去隔壁老院帮忙做淀粉。
冬日里淀粉不好晾晒,但如今有了火炕,可以将簸箩放在炕上慢慢烘,此举聊胜于无。
如今三兄弟储存的淀粉只有两千多斤,这个数量太少了,等过了年,只需要两个月就能消耗干净。
这怎么行呢。
今年太仓促了,他们也不指望做出来的淀粉能撑到明年红薯丰收,可怎么着也得撑到明年夏天吧?
为此,前些天三兄弟又找了垒炕的老师傅,在家里又垒了几个炕,为的就是烘淀粉。
反正柴火不要钱。
至于砍柴时所耗费的那点儿力气,这算什么,挣钱哪有不出力气的?
他们不计较这点儿力气。
只要能多多的做淀粉,再累点儿他们也愿意。
中午,秦劲回了家,院子里只有叶妙和赵丰,安哥儿不见踪影。
“安哥儿今日没来,不知道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要不我去他家看看?”叶妙坐在灶房门口剥小葱,见他回来,便道。
“吃了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