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劲二话不说,立马就吻了下去。
好妙妙。
他的好妙妙。
这一晚,除了天热,中途需要摇晃大蒲扇,余下的当真是完美。
如此又过去了半个月,秦劲家的水井打好了,枣树也种上了。
其实春、秋两季时移栽枣树最好,现在枣子已经结了满树,此时不宜动它,可那户人家要盖院子,只能此时移栽。
枣子大多是青色的,只有少部分染上了微红,原本王秀芹觉得二两银子太贵,但看了那些枣子之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挺值的,再过大半个月就能吃上鲜枣了——前提是这棵枣树能活过来,若是活不了,那只能剪去枣子和枝叶,以保全整棵树。
安哥儿院子里的枣树也栽上了,安哥儿带着云哥儿回来了一趟,他并没有在五里沟留宿,当日就回了县城。
回到家,一推开院门,就见谷栋拎着水桶从灶房出来,他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时,他身边的云哥儿已经主动喊上了:“爹爹!”
谷栋闻言笑了,将水桶放下:“云哥儿!”
云哥儿开开心心的放开安哥儿的手指,小腿迈进院子里,他很久没见他爹爹了,而他爹爹也很久没惹他生气了,他有些想爹爹。
谷栋将云哥儿抱了起来,先是揉揉他的小脑袋,然后才看向安哥儿:“中午回来的,家里没水了,正要去打水。”
他语气有些冷淡。
准确来说,是平静。
没有久别重逢该有的热切。
安哥儿睫毛颤了颤。
自打官府开始收缴赋税,距今已经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这人只回来了四次,头三次是三五天回来一次。
最后这一次久,距离这人上次回来,已过了十八天。
这期间倒是经常遣人回来报信儿,让他和邓氏不要担忧,但人却是一直没回来。
而且,秦书达也来过两回,说这活儿的确辛苦,东阳县那么多村子,先是核对亩产量,核算每户该交的赋税,等农人将赋税送到官府的粮仓了,又得按照规定,将刚收上来的粮食分出一部分送往府城。
其实这些流程,谷栋早与他讲过,他有心理准备的。
但依照这人过去对他的热乎劲来看,十八天没见面,这人怎么着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新鲜劲没了?
还是外头有人了?
这两个念头在脑中转了一下,安哥儿扬起笑脸:“去了那么久,着实辛苦了,你回屋歇歇,我去打水。晚上想吃什么?我待会儿做。”
“你随便做吧,都行。”谷栋说完抱着云哥儿转身,他朝邓氏的屋子走去。
安哥儿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没再说什么。
安哥儿先将背篓放进灶房,然后推上小推车去打水。
回来后做晚饭。
谷栋说随便,哪能真的随便,安哥儿买了只鸡炖了。
饭后,他如之前那般,先哄云哥儿睡觉,云哥儿也没闹,爹爹在家时,安叔叔一直是陪着爹爹睡的。
安哥儿洗漱之后,回了他和谷栋的屋子。
屋子里,谷栋竟已经睡了,身上脱得只剩下个裤衩子,大大咧咧的躺在炕中间,睡得喷香。
安哥儿见状,神色平静的关上门。
他在炕边边上躺下,吹熄蜡烛,一夜无梦的睡到天亮。
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他起床,打开房门,晨光熹微中,谷栋正在打拳。
他就进灶房洗漱、做早饭。
中间还特意询问谷栋,早饭想吃什么,然后得到了随便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