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才小祖母在正厅时,提过带了孙子孙女一道儿来,可保不齐跟着的下人都混进了什么人,这些她自然是要心中有数。
宋锦悦从秦绾口中得知了春婵同云杏两个婢女病了,让秋韵给两人各送去了一两纹银,嘱咐二人好生休养。
宋锦悦这才回了正屋,由袁嬷嬷亲自伺候着换了一身衣裳。
宋锦悦又让去知会沈氏一声,她从外祖家带来了一位嬷嬷同两个婢女,这三人的月钱由她自己的私库出,不动用公中的银子。
自然,这三人的卖身契也是不交由公中,而由她亲自保管。
传信给沈氏的婢女被草草打发,沈氏颇为不耐,只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再未多言。
毕竟现下最让人头疼的事情,便是住进府中的叔母。
她已从管事口中得知,国公爷让她跟着叔母学习,说白了,日后掌家的权利全被叔母给夺了去,又是长辈,沈氏觉得这哪里是让她学习?
这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面!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她日后在京城高门大院中如何立足?
可如今,这已是定局,国公爷面前,已是没有半分退让的余地。
明筑轩内。
秋韵正办妥了自家小姐吩咐的事情,才一回来,又陪着自家小姐出府一趟。
国公府正乱着,下人们人心惶惶。
不知,日后到底是听从宋老夫人的,还是继续讨好着沈氏。
宋锦悦让小厮备了马车,又特地从后门出了府,沈氏同宋国公都不知晓她出府之事。
向家兄弟就住在隔着国公府一条长街的长兴客栈。
宋锦悦让国公府的马车走了两条长街,最终停在了一间茶馆门前,自己带着秋韵从茶馆后院转身去了长兴客栈。
等到了长兴客栈,宋锦悦同掌柜要了一间雅间,又要了满满一桌美味佳肴,等菜上齐,客栈的小厮退了出去。
又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雅间的房门被人叩了两下。
秋韵立刻走到了房门前,凑在门缝中,低声问道:“谁?”
“小姐,是我们兄弟二人。”
门外传来向武的声音,秋韵看向自家小姐,见小姐示意她将雅间的门给打开。
秋韵这才缓缓推开了房门,门外的向家兄弟,朝着秋韵见了礼,秋韵侧过身子,向家兄弟这才迈入雅间内。
秋韵又往外头瞅了瞅,见四周并无异样,这才回到雅间之内,将门给落了锁。
“小姐。”
“……”
向家两兄弟跪在地上,恭敬地同宋锦悦行礼。
宋锦悦素白的玉手轻轻抬起,示意二人起身落座。
可向家兄弟哪敢落座,只立在一旁,执意不肯上前。
宋锦悦无奈笑道:“罢了,我也不同你们绕弯子,此去江南,可有什么异常?你们细细同我道来。”
“回小姐,我们兄弟二人昨日下半晌到的江南,宋老夫人瞧见那樽白玉观音,眼睛都直了,当下便命人草草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带着婆子和两个婢女,连夜走水路来的京城。”
向武提起宋老夫人当日的神情,心中不免啧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