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不对,可她一时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她拾起软被上的信笺,将其折好又唤来秋韵,让她将这封信笺丢入了炭盆之内。
看着那信笺顺势变成一团火苗一点一点化作灰烬,宋锦悦这才安心。
“秋韵,你再去问问你表哥,看看这几日,盯着徐太医府上可有何异样。”
她现下只恨自己的身子还太虚弱,不能即刻入宫。
好在,今日她已明显察觉到了身子越发轻快,不似先前那般笨重沉闷。
看着秋韵离开的身影,宋锦悦缓缓躺下,让自己多休息,好让身子快快养好。
袁嬷嬷特意来问晚上她想吃些什么,宋锦悦特意让小厨房熬些鸡汤来吃,她这几日并没进过什么荤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食欲。
许是因着想要进宫的缘故,她的食欲才多了些。
秋韵回府时,小厨房才做好了晚饭,正端了来。
秋韵摇着头,示意她徐太医府中并无异样,章定芝稍晚些才来了国公府。
不仅带着先前宋青婳送的两样东西,还带了两支百年人参。
章定芝将人参交给了袁嬷嬷,嘱咐道:“嬷嬷,将这人参同鸡汤再炖上,等晚间时再端来给表妹食用。”
“是。”袁嬷嬷将人参带了下去。
她这才同表妹一道儿坐下来吃着晚饭。
“母亲问起你的近况,我便说着已大好了,母亲还说等你彻底痊愈了,接去住上两日,祖母这几日,一直诵经念佛乞求佛祖保佑你呢。”
章定芝絮絮叨叨说着。
宋锦悦笑意盈盈听着。
等吃完了,二人一道儿又坐在书案旁,桌上摆了笔墨纸砚,宋锦悦一手托着腮帮子看着芝表姐。
章定芝正立在书案旁,正提起一只狼毫在宣纸上作画。
不多时,一幅烟雨蒙蒙的山水画便出现在眼前,倒是叫人有几分身临其境的错觉。
“芝表姐的画技,真是越发出神入化。”宋锦悦毫不吝啬夸赞道。
章定芝搁下狼毫,看了一眼方才所做画作,感慨道:“这山水,是我瞧过的,真希望有一天能带表妹也去瞧瞧。”
“这是哪里?”
“前几年,我去了一趟定州看望父兄,路过江州城外十里,我瞧见了这山水,正是雨后雾蒙蒙之际,很是壮观。”
章定芝神色间不自觉涌上了几分回忆的美好。
江州不似江南,也不似北方,一年中倒是三季如春,真是个好地方。
宋锦悦听着无比向往,心中暗想,等今世她了结了夙愿,定然要去瞧瞧。
这些话,她都不曾同芝表姐提起。
袁嬷嬷端了熬好了的人参鸡汤来,宋锦悦浅尝了几口,许是因着晚饭用的多些,倒是没有多少胃口来吃了。
索性便让袁嬷嬷将鸡汤一直温着,等明日一早再喝罢。
夜里,章定芝还同她睡在一处。
只是到了府来传信,请芝表姐回府,二人心中各有揣测,怕是有要紧的事情,不然外祖母不会派人来唤芝表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