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时,她也曾问过姨母、
姨母几番叮嘱,叫她莫要插手此事,皇上自有安排。
她又问了那回府之后又该如何,姨母只说派人仔细盯着就成,只是莫要叫她出府就成。
马车停到国公府门前时,暮云姨娘这才睁开了双眼,看向宋锦悦,同她道谢,“今日,多谢二小姐。”
宋锦悦只“嗯”了一声,应下了暮云姨娘的谢意。
这才下了马车。
暮云姨娘微微屈膝,同她行了一礼,这才带着婢女告辞。
宋锦悦则唤来宋管事吩咐道:“宋管事,这些时日,府中前后门都仔细盯着些,府中主子,除了父亲同我可以随时出门,旁人便不得出门。”
“是,二小姐放心。”
等回了明筑轩,宋锦悦才换下一身衣裳,外头就有婢女通传,说是秦大人来了。
宋锦悦彼时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卸着发髻上的金簪,听闻婢女所言,手中动作一滞。
身后伺候的秋韵一脸信息,拍了拍自家小姐的胳膊,笑道:“小姐,秦大人这是一得了闲,就来寻你了,可见秦大人心中对小姐你是极为看重的。”
宋锦悦没有反驳,却也没有认同秋韵的观点。
“小姐,婢子这就去外头迎秦大人。”
说着秋韵就要转身出门。
宋锦悦微微蹙了蹙眉,声音有几分冷淡,“我今日乏了,告诉秦大人改日再见吧。”
秋韵一脸困惑,正要追问,见自家小姐已经合上了眸子,她这才默了默。
只是送完口信的秋韵从外头归来时,手中却拿了一封信笺。
宋锦悦已躺在了软榻上,秋韵走上前,蹲在小姐脚边,将手中信笺在自家小姐眼前晃了晃,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打趣,“小姐,你瞧,这是秦大人吩咐婢子给你送来的信呢,秦大人说改日得了闲再来寻你。”
宋锦悦不过轻飘飘睨了一眼,翻了个身子,背对着秋韵,声音依旧淡漠,“嗯,放桌上吧,等我睡醒了再瞧。”
秋韵张了张嘴,终是将一肚子话咽了下去。
她能清楚察觉到,这几日小姐对秦大人好像同从前不一样了。
她将信笺搁在了书桌上,又去了一条厚厚的毯子盖在小姐身上,她这才轻轻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带上房门。
听见秋韵脚步声走远,宋锦悦这才转过身子,平躺在软榻上,睁开了眼睛,视线全然落在书桌上的信笺上。
就这么一直瞧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
宋锦悦长长叹了一声,这才抬手掀开身上的毯子,起身下地,走到书桌前,盯着桌上的信笺,又是静默了片刻。
这才伸手从书桌上拿起那信笺,走到外间,靠着炭盆坐了下来。
她晃着那信笺,又看着面前的炭火,几番冲动想要将信笺丢入烧的红火的炭炉内,终是理智战胜了情绪。
她将信笺收回,仔细打开。
待看清信纸上内容,她面色微微僵住。
竟不是秦晟写的,而是远在定州的舅舅写的。
只是这封信并不是写给她的,而是舅舅写给秦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