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向他有些愣。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直到现在秦恣还能感受到心脏在剧烈颤动。
太阳穴也跟着突突直跳,她根本不敢去回想刚才的细节。
“你要相信自己完全具备自救、甚至自卫的能力。”
贺承泽的目光一如既往的认真。
原本还有些后怕不可置信,可这些话由他说出来,莫名就带了一股让人信服的安定感。
秦恣吞了吞口水,恰巧这时电梯门开了。
打开家门,玄关那盏等她回家的小灯依旧亮着。
心底触动,她的泪又不禁跑出来,擒在眼眶里打转。
甩了鞋子坐在沙发扶手上,她盯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脚发呆。
窒息带来的濒死感实在过分强烈,直到此刻,秦恣呼吸时肺部还会隐隐作痛。
掌心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视线模糊,她眨眨眼睛把泪憋回去,才看清楚是贺承泽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个鸡蛋。
“脸颊有些肿,冰敷一下,我出去给你买药。”
他始终保持着克制的距离感。
所有的关心恰到好处,却保持在一个丝毫不越界的范畴,从未引起过秦恣的反感。
贺承泽好像比她还懂得自己。
手不经大脑同意,在贺承泽转身的那一刻,拉住了他的衣袖。
秦恣将头低下,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问,就这样安静任由她拉着。
秦恣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衣服很宽大,松松垮垮挂在她肩膀上,垂下的袖子刚好盖住她的膝盖。
双脚有很多处磨破皮甚至渗出血的伤口,由于在地下车库她光脚踩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我从手机上定药送来,可以吗。”
最终还是贺承泽打破了这份沉默。
那只手依旧垂在身侧让秦恣拉着袖口,贺承泽单手操作,将棉签、药膏、喷雾等一系列可能用到的东西都下了单。
秦恣吸了吸鼻涕,手指又向上握了两分。
贺承泽接过她攥在另一只手里的鸡蛋,小心翼翼地轻贴在她脸颊上。
“顺便买了两个冰袋,以后冻在冰箱里,以备不时之需。”
秦恣没说话,眼泪又掉了下来。
小时候妈妈也会用冰鸡蛋给她敷伤口。
秦恣抬头看向贺承泽,某种东西似乎在此刻忽然冲破枷锁。
“陪我待一会儿吧。”
她将额头顶轻轻抵在贺承泽腰腹前,两只手握着他一只手腕,像是台风天找到了可以倚靠的防风墙。
半晌,她感受到有一只大手轻轻落在了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