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的一声巨响。
孟萝时猝不及防被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小声吐槽:“摔门,我妈要是在这,指定?得把他骂到头都抬不起?来。”
她等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将门窗全部关上,然?后再缩回?床上把衣服一件件地?脱掉,从贴身小衣里翻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方块。
打开前,她轻声念叨:“写足八百字了吗。”
指尖轻轻地?颤了下,孟萝时展开纸张,秀丽的毛笔字从头铺到尾,可能是为了凑字数往常简略的文言文终于变成了通俗易懂的白话。
孟萝时满意地?点了点头,全然?没意识到原主是真的很?怕她发疯。
她从头看了一遍,视线停留在其中两行,惊觉道:“我就说薛才人肯定?瞧见过焚烧纸人。”
“我记得我埋得很?浅,风大一点都能吹跑那种程度,深埋在下面与泥土混合的灰烬怕是真正烧纸人的那人做的。”
她把纸张重新叠起?来放回?小衣口袋:“我定?了二?十?分钟的闹钟,一会?儿就该走了,这个纸你记得烧掉。”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写得很?棒,继续努力。”
孟萝时拿起?衣服打算重新穿上,无意间瞟见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圈红色勒痕,脑中蓦然?出现了刚醒来时的画面。
她咽了下口水,祁乾好像有胸肌。
再次颤动的指尖唤醒了她出走到黄色废桶的神志。
语气稍稍严肃了几分:“我请教了一位宫斗高手,她说薛才人的疯病很?可能让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因而她半夜瞧见的画面不一定?是真实的。”
“我个人觉得你们最好去太医院查一下卷案,然?后昨日?我说的舞姬也?很?重要,很?可能就是帮助薛才人做事的辅助……”
孟萝时把胡荔的话,简单转化了下后,复述给孟怀瑜听,同?她分析每个人的行为动机和目的。
说到祁乾和皇后时,她犹豫了下:“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不确定?真假。”
“你可以参考一下。”孟萝时低着?头将系带打结,“我朋友说祁乾和皇后很?可能是互相制衡的关系。”
“只要其中一方倒下,另一方就可以全盘掌控皇位。”
胡荔说这话时,孟萝时曾反驳过她,太子和皇后争,把皇帝放在哪里。
“皇帝年纪大了,该退位了,即使他现在不退,将来也?可以有无数种理由让他退位。”这是胡荔的原话,但孟萝时想不明?白缘由,因而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指尖的颤抖比之前两次更强烈,孟萝时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激动,更觉莫名?其妙了。
“算了,我还是回?去乖乖看片吧,你要是真的留在宫里我真怕哪天睡着?睡着?就嘎了。”
孟萝时盘腿坐着?,撑着?脑袋道:“也?不知道教坊后院的女孩子们有没有好好上课,秦姑姑还有没有欺负她们。”
“哦,还有。”她忽然?想起?什么,然?后打了个哈欠道,“你还怀着?孕,还没三个月,一定?要拒绝渣男的需求。”
指尖抖了一下后彻底安静。
孟萝时离开这个世?界时,恍惚中好似瞧见孟怀瑜黑着?脸,沉默地?站在虚无中,散着?一股淡淡的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