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说道:“你杀了阿萱,被她剪子伤了,故而泄愤似的夺了剪子刺回去。不过这样一来,反倒留下证据。你手臂上的刺创跟阿萱身上是一样的,姜三郎,你这样可不大聪明。”
然后她说:“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姜藻微微一愕,又有些不明白。
谢冰柔言下意有所指,但仿佛也不知晓是什么意思。
谢冰柔则解释说道:“从前我若要验尸,你必然会帮衬一二。可那日姜萱人在泥水之中,你却只在池边看着。因为你手腕有伤,怕被我窥见。”
那双眼明似秋水,任是什么细微线索,都让谢冰柔瞧得清清楚楚。她到底与当年离开姜氏时候不一样了,心性坚韧了许多。
姜藻反倒有些不自在,轻轻挣扎,便从谢冰柔的手里挣脱出来,面上尽是些恼意。
“你杀了阿萱,是因为那日窥见你异态之人是阿萱,拾到的红珊瑚珠串也是阿萱的。”
她仍没有提姜离,只当作那日遗失红珊瑚珠串的人是姜萱。
她想要姜离走得更远,离开姜家,也不要回头。
“可是姜三郎,这是为什么?这难道是一件很要紧的事?”
“但得了这个讯息,后来我忽而一下便想明白了,整件事情虽匪夷所思,但仿佛也只有一个解释。”
姜藻冷冷的看和谢冰柔,他眼神不再和善,因为谢冰柔触及了一个令他不愉快的秘密。而他为了这个秘密,可以杀尽姜家女娘。
谢冰柔则缓缓说道;“那清竹居不过是几间老房子,却有一条密道,从前我和你是走熟了的。”
谢冰柔是无意提及,姜藻倒想起些当年旧事。那时谢冰柔扮作男装,跟他到处走,也借着这条密道出入。
于是姜藻面上也禁不住浮起了几分古怪。
“后来我离开了,你也不知晓什么缘故,仍时常从那条密道出入。这么悄无声息的,不知晓出去办什么事。”
“我打听过了,你外出游学,这几年并没有在家里。后来你回转川中之地,南大公子也入川中修养。”
“对了,你也知晓我必然验过南家大公子的尸体。”
165
姜藻缓缓说道:“莫非那尸体有什么不对?”
谢冰柔摇头:“那尸体倒是做得非常好,又特意用大火活活烧死,一时也挑不出什么错,可就是与故事并不相符?”
姜藻:“与什么故事不相符?”
一个陪着谢冰柔摸死人骨头验尸的人,于那验尸之技,必然也是有几分了然的。
谢冰柔瞧着姜藻:“那死人双手手臂皆有陈旧性骨折,应该是被人生生打断,然后愈合。他愈合得也不好,生出骨瘤。这样的人日常吃饭写字也没什么问题,就有一点,就是使不上什么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