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的时间,庆辉院的下人们,才刚刚适应了新一轮的情势变化。
贺知昭居然就又要出京了。
明面上,他依旧是去游山玩水的。
但实际上,他是带着贺国公的密令去查案的。
南方盐道贪墨案。
贺知昭细细地给秋月解释道:“不带你,不是因为你功夫还没练好。实是因为这次出去,还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若父亲的猜想为真,怕是有些风险。”
秋月点点头:“我知道。你们是去办正事的,我跟着,只会给你们拖后腿。”
秋月的理解,让贺知昭松了口气,他保证道:“如今时节也冷了。等过两年,挑一个春夏之际,我再带你出去。到时候,我们先去江南,再去漠北,把你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
秋月悲凉地想:还会有这一天吗?
她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平静地问道:“什么时候走?”
贺知昭回道:“三天后就要出发。”
“其实父亲昨日就和我说了此事,他希望我能去,但没有逼迫我一定要去,毕竟我并不是官场中人。”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秋月的神色,才接着道:“我想去。一则是父亲需要,我想替他分忧。”
“若不是实在紧迫,父亲不会需要依靠官场之外的人去帮他调查。我习得一身武艺,若是能在此时帮到父亲,也算对家里有些回报”
“二则,我也有些私心。想着若是替父亲做一些事,他或许能答应你我之事。”
他一片赤诚之心,秋月对自己算计、权衡的心思感到羞愧不已。
她无法表达出此刻复杂的心情,只能点头道:“我知道,我理解。”
即使早已知道他此次出去,没有两三年不会回来,但她还是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贺知昭笃定地道:“若是顺利,半年也就回来了。若是波折些,怕是要一年时间。”
秋月担心道:“你虽然武功好些,可是毕竟年轻,官场上的那些老狐狸,向来阴险狡诈,杀人不动刀,不见血,却能让人粉身碎骨,你千万要小心。”
贺知昭道:“父亲派我去,只是为了多一重保障。明面上已经派了盐铁司的官员去查账,暗中也请了御史台的人去访察。不过是怕他们官官相护,徇私舞弊,所以让我再去盯着些。”
“若是情况没有父亲猜想得那般糟糕,我这条线,或许都不会派上用场。”
原著中,直到誉亲王反叛,大齐朝都没有掀起一场叫南方盐道贪墨的案子。
秋月乐观地想,或许这只是一场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