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么想,但玉棋依旧有些苦涩。
她们四个一致对外,赶走了那么多明里暗里想进庆辉院的人,又互相提防竞争了那么久,就为了一个姨娘的位子。
现在眼看自己是彻底没希望了,没想到玉书三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暗叹,居然会是她吗?
玉书也在心里狂喊:居然是她吗?公子看上的居然是秋月这样的吗?
“她有什么特别的?”玉书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出来。
还在思量有没有什么没吩咐到位的贺知昭,被她这个突兀的问题惊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什么?谁?”
在旁边等着贺知昭出门的剑影,立马猜出了玉书问的是什么,他着急地给玉书使眼色,暗示她注意言辞。
可惜玉书没有看到。
她也没有心思去看,她此刻只觉得说不出的愤怒和委屈。有什么东西急迫地想要冲出她的肺腑,如果不说出来,她整个人都要炸掉了。
但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大喊大叫。她在公子面前永远不想表现得像一个泼妇。
她嘴角颤抖,语气说不出的悲伤:“秋月,秋月有什么好?公子为何对她如此特别?”
贺知昭讶然,也有些高兴。
玉书最近说话总是藏藏掩掩的,他早就难受得不行了。他从小就不喜欢身边的人话里有话地引导他,那会让他觉得他们在试图控制他、摆布他。
玉书和剑影他们想要什么讨厌什么,只要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他能做到的基本都会满足他们。
他也知道他们受身份所限,有时候很多话不能直说,所以他即使感到不舒服,却也不会多怪罪。
所以此刻,玉书的问题虽然奇怪,但这种直接问出来的行为,让他觉得很高兴。
他耐心地回答玉书的问题:“我对秋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随时出府的牌子,你也有一块。”
“你还是这庆辉院的大管家,不用害怕她会抢走你的差事,她不会的。”
玉书苦笑:差事?什么差事?这是一份差事的事吗?
怕众人不信,又传出什么谣言,贺知昭解释道:“我对秋月确实照顾一些,只因为她是太子妃托我照管的人。”
“她和太子妃有患难之情,自是当得起一些优待。但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了。”
“你们都是自小跟着我的,怎么对我如此没有信心?我难道连一份差事都不能给你们保证吗?”
剑影汗颜,公子的心里就只有差事两个字吗?
连他都能看出来玉书她们在意的是什么,公子一定是在装糊涂吧!
玉书也觉得贺知昭在装糊涂,可是她却不敢点破这层窗户纸。
点破了,如果结局不是她想要的,那就什么都完了。
今天如此失态地质问公子,已经是非常不该了,若是换了其他主子,能立刻把她打发出去。
她黯然道:“奴婢越矩了,请公子不要见怪。”
贺知昭眼见她又缩回了壳子,也有些怅然。他不想回到原来的状态,出声鼓励道:“你有什么担忧的,都可以和以前一样直接地说出来,我不会怪罪,大家也不会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