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伯摸摸下巴:“那这个人心思可真够细腻的。像个女人,我们男人可没有这么细的心思。”
在场的众男人:那是你。不是我们。
陈二伯见众人不以为意,又提出一个佐证:“还有你们看,信是寄给春月的,说不定就是一个常和兰音打交道的女眷。”
陈齐岳指出另外一种可能:“二伯,这也许就是对方故意引导我们猜测的方向。”
一直没说话的陈四叔推测:“这个人知道发生在千里之外郸州的事情,且清楚我们和武安王府有过节,怕是朝堂中人。”
“他或许也与武安王府有仇,却势单力孤,仅凭自己的力量无法报仇雪恨。”
“所以,他意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想到了借用我们陈府的力量。”
陈尚书问道:“那你们是都相信,信上所言为真了?”
陈兰音道:“父亲,郸州在武安王的封地之内,陆家行事又一向跋扈,女儿认为有七八分可信。”
陈齐岳也道:“为了太子选妃的事情,陆婧瑶都能干出派死士劫持三妹的事情。我们与陆家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就算只有一分可信,我们也要派人去看看。”
陈二伯也赞同:“没错没错。”
“况且若是内容属实,那么信上所说的两个证人,现在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就算不为其他,为了这两条人命,也应该走这一趟。”
“无论如何,我们想要救人的心是真的,佛祖会保佑陈家的。”
陈四叔点头:“二哥说得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事关人命,派人去探探,免除个万一,也能求个心安。”
陈尚书拍板:“好,那就去探探。事关重大,四弟,就由你亲自带人前去。郸州是陆家的地盘,行事千万小心,平安回来最为重要。”
陈四叔应下:“弟弟定会小心谨慎,以救人为先。”
陈二伯见事情有了定论,又把话题转了回来:“那这个写信之人还查吗?”
陈尚书比较相信陈四叔的猜测,也认为写信之人可能是个位卑职小的同僚,因此说道:“先不查了,免得打草惊蛇。”
“他能传出这样的消息,说明是友非敌。虽不知他有何顾虑,不愿和我们直接联手,但总归不是坏事。先放着吧,等四弟到了郸州再说。”
说罢又吩咐道:“不过要交代门房,以后春月的信,不,以后栖梧院的信,都要格外留心,一定要第一时间送到我们手中。”
陈兰音谨慎道:“以防万一,还是换一个更稳妥的人去门房值守吧。也不用做其他的,就留心着每日送到府上的信就行了。”
陈齐岳深以为然:“妹妹说得有道理。武安王府势大,再小心都不为过。”
事情商议妥当,众人散去,只等着陈四叔从郸州带回消息之后再议。
消息传回来得很快。
不过半个月,陈四叔的飞鸽传书就回来了。推算时间,陈四叔一行人差不多是刚到颍川县就传回了信件。
陈尚书拿到信,第一个想法就是:若确有其事,不可能这么快查到线索,看来是有人在故意耍弄尚书府啊!
他一时不知道该叹还是该喜,心情复杂地拆开了信封,展开信纸,只见信上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