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泯山也在看他,面色平静,只是她的双耳向外流出两道殷红的血迹。
谢尔曼一愣:“你…。”
“别再这样用感知了,你已经透支了。”
霍骁蹙眉递过手帕。
“我不这样,我们今天都会死在这里,明天,死的就是整个联邦。”
她接过白色的手帕,云淡风轻地擦拭了一下。
沉泯山都这么说了,别的人自然不敢有任何意见。
“现在怎么办?”
闻琼之有一些想法,但由于没有经验,而要提意见的关键在于沉泯山,是以没有直接说话。
“赶在黄沙升起来之前,用最快速度飞过去。”
谢尔曼说道。
“来得及吗?”
丙戌军校的一个单兵问道。
“很困难。”
沉泯山迎头浇下一盆冷水。
“我们的轻型单兵不够。”
算上消失的和折损的轻型单兵,现在具备飞行能力的机甲能够勉强带起全员升空,但是也一定会相较征程情况下来的缓慢很多。
“但也只能这样了。”
她补充道。
众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闻琼之和谢尔曼以及丙戌军校第二小队的指挥在做统筹,并且针对突发情况的应对之策展开了讨论,用极短的时间得出一个看上去不太靠谱,但已经是当下最优解的方案。
单兵们在分组看如何才能够最好地配合这个小组渡过难关,而机甲师也在抓紧时间修复破损的机甲。
商拒温十分认真地修复白藏的背翼。
而沉泯山,则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原地看着大家忙碌,感受自己疲惫至顶峰的精神体和已经快被消耗殆尽的感知。
——只有她知道自己消失的那些时间里真真正正地经历了什么。
对她来说,现在再动用一下感知,都极有可能让自己的精神体产生不可逆的损伤,但这又是不可避免的。
她看着聚集在一起讨论的指挥,轻轻叹息了一声,叫了人过来。
准备的时间很短,因为每多在这里待一秒,就多一分生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