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应急照明装置发出幽暗的光亮,警报在整栋大楼里如呜咽一般响彻。
沈泯山脑中耳鸣轰响,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
周遭仿佛逐渐陷入了死一般寂静的静谧,又漆黑没有一点光亮。
只有远方依照原定指令赶来的战斗型机器人重踏地板引出轻微震感。
再近,就是段承铮粗重的喘息声。
沈泯山估算着敌人到来的距离用手肘抵着地面爬起来,腿部与义肢的连接处方才因为巨大的磁力的吸引受了重击,痛感强烈,精神如被千万根细针扎过般刺痛。
她拖着残破的身子靠近段承铮,融合了感知屏障,费力地扶起他脱力的身体。
段承铮的体温高得灼人,看她的桃花眼蒙上一层水雾有些失神,欲望中带着矜持与克制,身体却本能靠上alpha的身体,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沈泯山的颈窝。
他被汗打湿的碎发垂贴掩在通红的耳根后,面具不知何时被他扯掉,原本水润的嘴唇微干齿痕遍布,含糊不清地说出破碎的字节,乞求却带着倔强。
“标记我大小姐。”
鼻腔盈满他浓烈醇厚的红酒香气,沈泯山眼眶微热勾勒着眼前人的轮廓,心中的燥郁翻涌不息,她喉头十分克制地浅浅滚动,清冽的眸子有点恍了神。
稍稍过了几秒,她沉声压了压嗓子,“我去找抑制剂。”
标记oga是一辈子的事,即便只是临时标记,也不应该是在这种场合这种状态下,让他秉着实际情况,委曲求全。
大难临头,她也应该对他负责才对。
她艰难起身,脚踝却被一只没什么力气的手给攥紧。
“薛悯。”他的轻唤沙哑而媚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虽然是假名。
沈泯山敛神眉心紧皱,见他泛红的眼尾微挑投来委屈的视线,又只得转过身来,沉静地缓缓蹲在人面前。
段承铮见她靠近,直愣愣地扑进她怀里,如愿以偿地跌入一个温和却又清凉的怀抱,混不在意地撇过头,语气好像快哭出来了一样。
“来不及了。”
他们贴的极近,而他的身形太过修长,整个人几乎跪俯在沈泯山面前,脆弱的腺体如献祭一般完全暴露,眼泪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沁出来。
半晌,见她不动,段承铮又凑得更近了一些,直到把全身都交付,两人之间再塞不下一张纸片。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但他却不愿再求她一遍,只是用疲惫的声音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喊着她的名字,又因淡淡哭腔渲染,显得勾人而慵懒。
沈泯山沉默着,后槽牙紧咬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