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回娘娘,回两位小主,奴婢是替皇上管衣裳的侍女小翠。昨夜奴婢去浣衣局的路上,碰见在花园散步的秦美人,夜深露重,见她身上湿了,一路打喷嚏,奴婢怕秦美人得了病气,便将刚拿回来的里袍,偷偷拿了件给她穿。”
“灯火黑暗,奴婢本想拿皇上准备不要的旧袍子给秦美人披着。一着急,反而拿了新的一件,这两件差不多厚度,又都是一样的布料,奴婢摸黑,瞧不出差距!”
“奴婢回去后,才知道拿错了,急得不得了,可太晚了,院里的宫门已经下钥,出去不得。今晨,奴婢正准备去舒月轩取回皇上的衣物。奴婢私自挪了皇上的衣物,还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秦美人不肯说,想必是为了奴婢,怕奴婢回去被尚宫们知道私自把皇上的衣物借给他们,会重罚。”
秦柳瑟没想到朱万喜这么会教,这么贴心,连她的借口都照顾到了。
“但皇上和娘娘在此,奴婢还是要说,不敢隐瞒。奴婢本是和秦美人说好,等回到舒月轩,今日再悄悄把衣服还给奴婢即可,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昨夜奴婢绕过舒月轩,并无见什么外男的身影。”
“重重宫闱,便是侍卫也进不来,后宫也只有这些公公在了,想来这是误会一场,但奴婢私借皇上的衣物给他人有罪,求请皇上责罚。”
秦怀瑾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下轮到秦柳瑟人证俱在了。
而她,成了无端闹事的人。
“皇上,臣妾真的没想到,那会是皇上的衣物。”秦怀瑾说得,好像多内疚一般,眼眶里泪珠子都要出来了。
皇帝没有理她,而是看着地上跪着的侍女。
秦柳瑟面带求情看着永嘉帝和贤妃,不想侍女为她说话,还要被惩罚。董贤妃见状,出声道,“错了宫规是得罚,不过念在她年纪小,心地也好,就罚她一个月的月银吧。皇上觉得怎么样?”
永嘉帝点点头,秦柳瑟心里也松了口气。
侍女交待完差事,退了出去。
只剩下秦怀瑾一个人在尴尬。
秦柳瑟见状,知道接下来是她该扮演好人了,便款款道,“皇上,娘娘,姐姐也是一时情急,说到底也是为了皇上,才会失了分寸,请皇上和娘娘莫要责怪姐姐。”
永嘉帝没有说话,而是意味不明地端详着她。
倒是董贤妃开了口,“那这样可就委屈你了。”
“臣妾不委屈。”秦柳瑟笑道,“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又没人冤枉,这是最妥帖的。”
如今前朝秦伯远正是朝野红人,也是永嘉帝的用人之际,要是后宫秦家姐妹争宠姐妹反目这样的风声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永嘉帝这性子,既不希望后宫出事,也不希望事情闹大。
这样处理,可以卖给皇帝一个人情,她自己也不吃亏,秦柳瑟觉得很值。
董贤妃看向永嘉帝,试探的问,“那这事儿就翻篇,当做是个误会,皇上以为如何?”
永嘉帝喝了最后一口茶,留下一句“可”,就带着朱万喜走了。
回去舒月轩的路上,青青在秦柳瑟身侧忍不住道,“美人,方才你怎么还帮着才人,她都这样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