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也顾不得疼痛欲裂的小拇指,一双眼珠子瞪的就快要飞出来。
他……他怎么知道的?!
明明自己做这些事的时候那般隐蔽……
等等……不对!
闻修意猛然反应过来——
祁厌是在诈他!
果不其然,祁厌见他面露这种神色,心下一嘁。
悠悠然开口:“呦,不过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居然还中了。
闻先生一仆侍二主的功夫还真是让我佩服,哦,或许我又说错了,先生是一仆侍三主也说不定呢?”
同时与太子,三皇子和他一起来往,四处留情又四处通风报信,无论最后是哪一方成了最后的赢家,他闻修意也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真是……好计策啊。
“想请教先生一个问题,若我,将先生的所作所为一一告诉镇远将军,不知将军他老人家会不会夸奖我?先生以为呢?”
闻修意脸色煞白。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为何这种事被走漏了风声,自己却半点没有察觉到?
仿佛被不知名的恐惧扼住了喉咙,他嗫嚅着嘴唇,半晌,才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
“殿下,按照情理来说……你还应当称呼我一声舅舅才是,如此将舅舅架在火堆上烤,如若你母亲泉下有知,怕是不会开心啊……”
祁厌扯了扯嘴角:“舅舅?唔……勉强算是吧,只是若按先生这个逻辑,我的舅舅,岂不是遍布整个将军府?不过,既然说起母妃,今日来都来了,先生不妨多为我解解惑,说不准……我一高兴,能帮着你一起瞒着老将军也说不定呢?”
看着手中被捡起来的断指,闻修意目光闪过一丝后怕。
祁厌小小年纪便能脱离他的掌控至此,怕是已经不知何时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并且这股势力很可能是……
若是如此,那么他的筹码便被大大加重了,乾坤未定,一切或许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太子和三皇子两家独大,或许……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九殿下,才是这场博弈的最终胜利者呢?
况且,如今被祁厌拿住了自己的小辫子,那镇远将军身为一军首领,平生最恨背叛,若被他捅出去……自己还真的有命活着吗?
既然这样……
心下有了定夺,闻修意只当方才的断指之痛不复存在。
“殿下说的是,微臣身份低微,怎么配做殿下的舅舅?至于解惑……殿下尽管问,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殿下可一定要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万万不要让我在老将军那里抬不起头啊。”
他净往好听了说,若是被镇远将军发现,他这条吃里扒外的狗,不仅仅只是抬不起头,怕是日后都不会有头了。
少年笑眯眯的虚虚扶起他:“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