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陇西,这可真是一处西北荒凉之地啊,看来他是犯了不小的错误,不然他一个皇帝钦点的探花郎,怎么会在风头正盛的时候让贬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一个小官?
“哦,说起近几年来让贬的陇西官员,我倒是想起来一个……”
“先生,那此番我们该如何做?”
闻修意摸了摸那根新做的狼毫笔,语气淡淡的说道:“我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阻挠殿下做什么事,我们只会默默为他清理他称帝之路上所遇到的一切困难。
担国之大事者,必不能常驻于儿女私情,更别说对象还是右相家的小姐……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总该会是害了他。”
那属下不解:“先生,若属下了解的没错,右相他是保皇党,并不倾斜于这几个皇子之中的任何一个派别啊?依属下的愚见,九皇子喜欢,便让他纳了去不就好了?”
毕竟九皇子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还挺不容易的。
别的皇子在他这个年纪不说妻妾成群,可通房宫女之类也总是有的,皇帝不待见他,也没有母妃为他张罗,他自己也从不想那些事情,两年过去,身边也没有一个可心的人儿。
“你果真是愚不可及,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那右相多年来与咱们家互为死敌之事你是一点不提,光想着党派,如果仅仅只是党派之争的话,那倒也好说。”
那属下闻言一脸的茫然,随即恍然大悟起来。
他怎么忘记了,在十多年前,自家大人与那芈相那斗的可是头破血流啊……
就连现在的芈小将军,也和自家的二公子不对头。
“总之,当年莫非娘娘出了那样的事,估摸着与那芈相也有些干系,若此事被证实,他们之间隔着的就是血海深仇了。
仇人之女,他杀了尚且还不解恨,又怎么能深爱呢?所以啊,我们这是正在为他提前铺路。
与其,他到时候动手于心不忍,伤心欲绝,还不如让我们现在就快刀斩乱麻,将这一切不该有的情愫都通通剪断。”
“可是……这终究只是个猜想,虽然他们多年前曾是死敌,却也不能保证那件事一定是右相干的……”
况且右相一生为官清廉,怎么可能是干那种事的人呢?
这也不像啊……
但毕竟闻修意是他的顶头上司,上司这么说,他一个做属下的也不能有太多自己的想法,闻言只是拱了拱手,不再说话,乖乖跪在地上听候吩咐。
“不过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这个女人却是他喜欢的,我们这样三番五次的动手,想必是已经被殿下知晓了,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就不好了,毕竟,都是一家人嘛……”
他倒是想的清楚,可惜他还不知道,他们家殿下已经在来提他脑袋的路上了。
并且,人已经到了。
不知何时,靠在墙角,祁厌近乎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全程。
面无表情的抽出手中的软剑,他转过身来,大步流星的朝着大殿内走去。
紧闭的殿门被他一剑劈开,少年高高扎着的高马尾,随着风向后飘扬。
他的动作没有停,高高抬起手臂,抽出腰间的一把匕首。
将匕首出了鞘,快、准、狠的投了出去。
匕首的速度快极,近乎划破空气,在距离闻修意一指远的距离时,狠狠刺下,差点就要扎进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