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怎么回答?是会道貌岸然的说“一方帕子而已”之类的话,还是会生气他偷偷藏了她的帕子,怀疑他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若是就这样剖开来,直接问她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是不是也不错?
芈岁轻笑,顺着他的话:“哦,那你为什么没将帕子还给我?”
祁厌一怔,他也不知道。
原本是想扔掉的。
但他表面上却是天衣无缝:“只是未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
“我猜也是,说起来,要不是今日恰巧遇到,我还当不会再见了呢。毕竟,荣华宫距离你的竹华殿那么远。”
芈岁笑着开演。
顿了顿,她认真道:“说起来,今日之事,属实是委屈你了。”
“说笑了,有何委屈?何出此言?”
“今日偷了那玉琉璃之人,本不是你,如今却强行怪罪于你,怎么不委屈?”
这若是换成她在现代,怕是要委屈死了。
祁厌沉了眸子,静默半晌,他倏忽抬起眼皮,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开口。
“芈岁,你真的这般相信我?”
灯下
“唔……”
芈岁弯了弯眉眼。
她开口:“你这话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
“嗯……怎么说呢?我有我自己的判断。”
“自己的判断。”祁厌低垂着眼眸,轻声呢喃。
紧接着,他忽的又问:“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不相信我喽?”
芈岁眉心一跳,这家伙怎么总能问出这种死亡问题?
她眉头微拧,这句话该怎么回答?
“唔,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不应该相信你吗?”
她将问题重新抛给祁厌。
少年不说话了,他侧躺在床上,定定的看了她许久。
久到芈岁嫩白的面上逐渐升起热意。
“咳。”
芈岁轻磕一声,揉了揉鼻尖。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祁厌的目光下移,最后缓缓阖了下眸。
“并无。
抱歉,我方才在想事情,愣神了。”
见他没有再提什么相信不相信这种话,芈岁自然也十分识趣的没有再多说。
窗外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脆弱的油纸窗上,很快,屋子里就传来一股浓重的潮湿气。
像是朽木被水泡发的味道。
“雨下的愈来愈大了。”祁厌轻声道。
室内的烛火忽明忽暗,似乎也感受到了屋外的肆虐,窜动的火苗不安分地舞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