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羡被她崇拜的小眼神看得口干舌燥,抬手又喝了一杯茶,喝完发现,还是那个杯子。
他薄唇微抽,红着耳尖的同时也自暴自弃了。
反、反正两人什么事情没做过?
她都不介意,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太子爷又又又灌了一杯茶。
黎忧狐疑地看他,有这么渴的吗?
孙府中午的饭菜不咸啊。
楚君羡目不斜视,就是不与她对上视线。
黎忧没发现男人的小心思,好奇地问:“殿下怎么会想看仵作验尸的书籍?”
他是太子,又不用跟大理寺或刑部官员一样需要去断案的。
楚君羡神色微顿,平静地说:“战场需要。”
黎忧怔了怔,也沉默下来,并没有问他,为什么战场需要验尸技巧的。
她略过这个话题,“这些日子,锦衣卫可有查到孙将军生前或是家族史上有什么隐疾?”
比如心脏病什么。
但一个能在千军万马中杀敌、驰骋沙场的将军怎么可能有心脏病?
楚君羡淡淡摇头,证实了黎忧的猜测。
黎忧叹了一口,“等下午我见了乔氏再试探一下吧。”
“不过,孙将军之死,孙夫人是一点都不难过,看着心情还不错。”
楚君羡挑眉,“嗯?”
叶氏在大门口的伤心,可是人人都有看到了。
黎忧歪了一下脑袋,“孙夫人发髻上的玉簪雕刻的是蝉戏珠,那是京城宝庆楼前两日才推出的新款式,还有她的鞋子虽是素色,但鞋面却是江南新出的流光锦,鞋头还镶嵌着硕大漂亮的珍珠……”
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悲痛交加之下,还能有心情打扮自己吗?
更别说孙氏竟还关注着京城时下最新款的珠宝样式了。
黎忧眼中看到的孙夫人就是一副“升官发财死老公”的喜庆模样。
她的伤心全是做戏,流于表面的。
黎忧缓缓道:“要么是孙夫人真的恨透了孙将军,要么就是她早对孙将军的死有所准备,所以也没必要难过的。”
楚君羡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还没说什么,暗卫就来求见。
“殿下,太子妃。”
暗七单膝下跪,呈上一个木匣子。
“锦衣卫探查到,十月二十九,也就是孙将军暴毙的那夜,孙夫人曾吩咐下人处理掉一个匣子。”
只不过那下人是个滑头的,见匣子实在精美,还装有香料,便起了贪婪之心,将匣子私藏起来,谎报叶氏说处理了。
这两日见府里乱糟糟的,谁也没关注她,就偷偷地把匣子拿到永平府下的小镇去死当。
如果不是锦衣卫密切关注着孙府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也不会发现那下人的行踪。
“香料?”
黎忧看了看那匣子,但没自作主张,而是望向楚君羡。
“可试过?”
其实楚君羡不问也知道,如果有问题,暗卫绝不敢呈到他,或是说黎忧的面前来。
暗七回道:“殿下放心,无毒。”
楚君羡微微颔首,暗七很有眼色地把匣子放到太子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