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昌都要被吓疯了,明明之前皇上派人来传话时不是这样说的啊。
他拼命地哭嚎着自己是冤枉的。
为了活命,接连把自己的老娘和黎晗都给卖了,嚷嚷着苛待太子妃的都是她们,他什么都没做,他是太子妃的亲叔父!
东厂番子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块布团塞到他嘴里去,瞬间世界安静了,不错。
嗤,要他不是太子妃的亲叔父,还以为能活到现在?
蠢货!
东厂诏狱内,黎昌被粗鲁地甩到牢房中,一抬头就是各种被鲜血浸染得乌黑的恐怖刑具。
“啊!”
他惊恐万分地尖叫,爬着抓住铁栏,“我招,我什么都招,别对我用刑,我是永安侯,我是太子妃的叔父,你们不能对我用刑。”
东厂番子看着这个软蛋一样的永安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从前身份再尊贵的人,哪个一进诏狱不是待宰的牛羊,丑陋姿态百出的?
看多了就习惯了。
忽然,东厂番子脸色微变,连忙俯身:“参见督主。”
一个身着大红蟒衣的少年哼着奇怪的曲子,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
他身量不算高,在一众人高马大的东厂番子里显得格外娇小。
一张精致的脸蛋雌雄莫辨、唇红齿白,桃花眸盈盈含水,轻轻一眨,就能叫人身心都酥了。
谁能想到这仿佛是被世家娇养着长大的小公子会是京城里搅风搅雨的东厂督主时妖?
他也是闻贵妃的第一心腹。
更有传言他是闻贵妃的入幕之宾,靠着一张脸以见不得人的手段上位的。
但无论如何,京城就没人敢小看这个少年督主。
当年他刚被闻贵妃提拔起来时才十四岁,然而,仅在一个月内就用行贿案将前头东厂督主刘重及其势力拔除得干干净净,一举就将东厂控制在手里。
又在三个月内拉下了前内阁首辅严隆涛,血洗了一番内阁成员,奠定了他在朝堂的地位和威势。
这些年来,他是闻贵妃手里最锋利的刀,但凡违逆贵妃娘娘的人和事,都被他杀得一干二净。
昏暗的诏狱内,一袭红袍的少年如旭日般刺眼。
他懒懒地抱臂,一双流转着波光的桃花眸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黎昌,“啧”了一声。
“永安侯黎昌?不像是个有勇气得罪她的人啊!”
一旁的东厂番子根本不敢看这个漂亮少年,恭声将这些日子黎昌一家子做的好事一五一十地禀报。
“呦呵,没想到本座离开京城的半个月这么热闹的。”
时妖摸了摸下巴,随即对那东厂番子痛心疾首地说:“有这么多的热闹,娘娘居然都不告诉本座的,让本座少了那么多的乐子,你说,娘娘是不是不爱本座了?”
东厂番子脚下一滑,差点原地摔个狗吃屎,头死死地低着,一声不敢吖。
督主有胆子编排贵妃娘娘,胡说八道,他可没胆子听。
时妖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死吧,你真是太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