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打字:【我的电动车钥匙好像还在你那儿。】
顶端的备注很快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孟春等了一会。
等来了一条位置信息,是一个诊所。
【在义务劳动。】
【急着用?】
孟春:【要去接一个朋友。】
她想了想,问:【钥匙在你身上吗?】
张柯特过了一会才回:【嗯。】
孟春搜了一下距离,不算远,走路十分钟左右。
她当即决定:【我过去拿。】
孟春到诊所时,张柯特正在哄小朋友打针。
一个小男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嗓音特别嘹亮,孟春差点被他一嗓子劝退。
张柯特好似未觉,依然笑着和他聊天,聊奥特曼打小怪兽,聊海绵宝宝和派大星,聊喜羊羊与灰太狼。
小男孩抽了抽鼻子,眼角还挂着泪,奶声奶气的嫌弃:“叔叔,你看的动画片好老哦。”
张柯特笑容一僵,差点丢下东西走人。
还是旁边一个老大夫轻咳一声,才唤回了他的理智。
孟春清楚看到他深呼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继续轻言轻语的哄着小朋友不要乱动。
一旁,小朋友的家长满脸通红的对他说着不好意思。
这是孟春第二次见他穿白大褂。
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一直以来总是不着调的人,忽然变得认真又敬业,那种陌生到近乎割裂的感觉,难以言喻。
孟春捏了捏指尖,下意识看了眼他的耳后。
胎记仍在。
并非是她酒后出现的幻觉。
只是那痕迹又浅又淡,不仔细看几乎辨认不出。
孟春待在原地没动,看着张柯特千方百计的吸引着小男孩的注意力,而后快准狠地下针。
哭喊声瞬间响起。
一针打完,张柯特端着托盘起身,随口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那些让小珍去说,”老大夫朝他招手,“你快,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