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雾水,接过来。
尤叔将青色的果子在手里揉搓了几下,那点颜色就消失殆尽。
许初念恍然大悟,“好神奇啊。”
她学着拿了几片几个,搓出汁给珠珠搓手。
小猪包的手被大面积污染,所以不太能完全弄干净,但是已经颜色很浅了。
张伯安慰道,“多搓几遍。”
珠珠搓干净,又把其他的生桑葚递给张伯,还对着他搓搓手。
张伯一脸慈爱。
珠珠指了指边上的水池,让他们洗手。
张伯冲了水,“看,洗干净了。”
珠珠咧开嘴笑,又去看尤叔。
尤叔有些局促,那黝黑的脸泛着红。
许初念正想开口,尤叔就将手伸到她面前。
粗糙的大掌里满是划痕,黑色的污迹已经洗不干净了。
珠珠抓着他的手,秀气的两条眉毛蹙起,抬眼看着他。
尤叔还没从软软的触感中回过神来,就察觉到有面前的小糯米团子踮着脚轻轻给他呼气。
他愣了一下,那双眸子微闪,呆愣愣的看着她。
张伯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慈爱,“许小姐,当年小尤被人戏弄,您给了他一口饭吃,现在您的小孩儿又治愈他,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尤叔
尤叔小时候因为一场高烧,双耳失聪也不会说话,父母去世后,哥哥嫂嫂将他赶了出来,遇到许初念之前他一直流浪。
天为被地为床,或者桥洞底下都能看到他的身影,总有些调皮的小孩儿用石头砸他,他以为他们跟他玩,还乐呵乐呵的。
后来他们越来越过分,把他捡的废品丢到河里,烧了他唯一的被子,他没办法说话,只能啊,啊,跪在原地哭。
他们似乎是觉得好玩,更加变本加厉。
许初念孕期喜欢偷偷跑出去吃东西,巷子里的小吃好吃但是不健康,江淮序盯她盯的紧。
恰好是那天,尤叔正好在垃圾桶里找一些吃食果腹,许初念对这种带着怜悯但是又害怕,正想绕着他走,巷子里冲出来一只失了控的禁养犬,直接冲着许初念飞奔而来。
惊险的一刻,尤叔用手里的棍棒打死了它,还不小心被咬了一口,狗主人不依不饶,要尤叔下跪道歉,摆明了就是羞辱他。
好在,救的是正义的许初念,后来了解到尤叔的经历,她着实有些唏嘘,于是把他留了下来,把他带到这片果园里。
尤叔尽职尽责,据说,那场冰雹砸下来时,他跑进冰雹里,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场天灾,减少损失。
还是张伯把他强行拉了回来。
损失的那样严重,他连饭都吃不下,这片果园成了他的寄托,不管是刮风下雨,总能看到尤叔在果园里的身影。
而且这片果园里的果农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残疾。
许初念没有指着这片果园挣钱,就是把它当作一个救助站,但是果园不挣钱,急得是那些果农,生怕不能给她盈利。
其实果子很大一部分不是卖出去的,江淮序公司的员工,许振公司的员工,白茴的那些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