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间,时银瞥见了浊楼冷静着的沉思的眼神。尽管两人此刻的距离无限接近于负值,但他好像远在云端,眼神中没有情欲,只有身体最原始的渴望。
他似乎可以随时停下来,这么做只是单纯地在取悦着时银。
人是猎奇且充满着征服欲的生物,时银也不可避免地渲染了这个劣根性。这种抑制着欲望,审判者一样的姿态,让时银的感官体验放到了最大。
“还难受吗?”结束之后,浊楼依旧敛着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眸,静静地望着时银。
他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
神奇的是,这次虽然没有清理。可是浊液的存在并不难受,甚至真的缓解了不适。
时银的身体还在轻颤,情欲正侵蚀着他的大脑,让他萌生出了想要与浊楼在这里一辈子的想法。
“浊楼,桑石说你会死。这是真的吗?”时银依旧紧紧绞着浊楼,身体炙热,语气却失了温度。
“吾是神,没有人可以将我杀死。”浊楼轻轻抽出,指尖虚虚地撩起时银额前的发。
“阿银,在这个世界上,你所能相信的人只有两个:吾和你自己。”
“除此之外,谁都不要相信。”
时银的心被浊楼的那一眼看空了。
“浊楼,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各个世界的穿梭中,时银唯一能够把握得住的东西就是他们。没了他们,这一切便都是假的,包括时银自己。
“你不会失去吾。”浊楼伸手捞过时银,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腰间微微一挺。
“吾永远都在。”
他像是在用动作证明他的承诺,两人不再分离,紧密相连。
“你方才去哪了,为何我感应不到你的身体。”
桑石睁开一只眼,瞳孔泛着幽幽的黑,“大概是我的身体开始出现排异现象了吧。”
“呵。”桑石诡异地笑了起来,发问的人是他,回答的人也是他。他的身体就像是被割裂开来一样,一半属于他,一半不属于他。
“你不过是一块顽石,我大发慈悲才给了你做人的机会。你以为你能瞒过身为创造者的我吗?”
桑石的手不受控制地举了起来,然后狠狠掐住了他自己的脖子。
“我再问一遍,你刚刚去做了什么?”
桑石慢慢吊起眼尾,嘴角勾勒出一抹轻浮的笑意,就好像他现在手中的脖颈不是他的。
“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人您。”
“我自然是去替您杀了他。”桑石的神色瞬间变得阴鸷起来,“不论是浊楼还是时银,他们都应当是你的人。我又怎么能够允许别人觊觎他们呢?”
“对吧,大人。”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掐着桑石的手松了开来。
“我可以让你从石头变成人,自然也可以让你从人变成其他的东西。这都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桑石的眼神开始涣散开来,像一具被掏空血肉的人偶。然后很快,这幅躯壳之中又被塞进了其他的东西。